说完我就反应过来了,这厮又给我下套,我作势蹬了他一脚。
谢时郢裹着被子闷声发笑,胸膛震得微微发抖,连带着身下的木板床也跟着抖了起来。
我气不过,手从被窝里伸出来拧他腰:“不准笑!”
他哎哟一声:“我伤口裂开了...”
我紧张起来,支起身子去看:“哪呢哪呢?我看看…”
他抓过我的手,翻身将我按在床上,黑暗之中,眼眸闪动着点点星光。
我能清晰的听到自己的心跳,一下又一下。
感觉到他手劲慢慢加重,呼吸渐热,距离好似也在慢慢靠近。
本该冷飕飕的空气有熏热气息微微浮动。
我喉咙卡了壳:“有点...冷...”
他忽而一笑,松开手,将他的被子摊开,铺在我的被子之上,他身上只留着薄薄一层单被。
做完这一切,他平躺下,轻轻说:“快睡吧,这样你就不冷了。”
我骤然提起的心神突然泄了气,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松动了。
又怕他有所动,又怕他不为所动…
情之一事,可真是愁煞个人。
我歪过头去望着他的侧颜,眉眼都隐藏在夜色阴影里,但仍能借着窗边月色,显现出分明的线条轮廓,让人心生欢喜。
他轻轻动了一下,我赶紧装睡,再也不敢动。
到后来装睡就变成真的睡着了,等一觉醒来,床上只有我一人,谢时郢不知所踪。
早上起来的时候,阿娘看我的眼神窃喜中又带了点揶揄,看得我一阵面热,在屋子里溜达了一大圈,也没见到谢时郢人影,想问阿娘,又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倒是阿娘一眼洞穿了我的小心思:“一大早,军营那边来了人找谢大人,被叫到屋子外面说话去了。”
我干笑两声,磨蹭着脚步挪去了门口,看到谢时郢正和一个中年人神情严肃的说着什么事情。
眼角瞥见我来了,遂挥退了来人,那人行了礼离开。
谢时郢笑起来:“睡醒啦?”
我好奇那人神色,问他:“出什么事了吗?”
他在我面前倒是坦诚,面上显出焦色:“确实出事了。”
“昨天夜里,驻扎在朱石滩的粮草辎重被水匪给劫了,营地也被烧了个精光!”
我惊呼:“这么猖狂!已经是明着面的与朝廷作对了!”
谢时郢面色不虞:“沧河这一带的水匪匪患本就严重,去年年底,窦胜和朝廷打了一仗,死伤了些,打败的残兵逃到沧河附近直接落草为了寇,原先铜陵一带的水匪只是一帮子乌合之众,如今有了这些流寇溃兵的加入,倒是让他们整出了一些声势出来。”
我望向他:“事态紧急,你还是赶紧回营里商量对策吧,别在我这耗时间了”
他一听,头摇的像拨浪鼓:“不行不行,你这人狡猾得很,不把你看牢一点,你随时都会又跑了!”
我嘁笑一声:“要不然你找两个人把我家大门看管起来,如何?”
他笑得没心没肺:“也不是不可以。”
说罢拉起我的手就走。
我诧异,被他牵着走:“干什么去!”
“收拾东西,我带你去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