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了兴致,一动也不动,听着婶婶说:“咱们家之前不是为郢哥儿和照儿相看过吗?秦家老太太担心不成事,不知道搭上什么关系,和贵妃的母家,吴家旁支相看上了,就在京城大火前夕,听说已经互相换了庚帖,只待来年就可以成事。可哪里想到过会发生京城大火那种事,所以这桩婚事后来就不了了之了,更让人震惊的是,大家都搬来了邺京之后,这位表姑娘却和吴家的关系突然亲近起来,你刚刚提了一嘴,我就想到了这事,不得不说是有点蹊跷的。”
我的关注点放在了吴家身上,吴家,正是当今懿贵妃的母家。
怎么会这么巧?
夏天闷热的气息密的像网一样,我坐在这里,头上有阴凉,却还是热出了一身细密的汗珠。
总觉得暗中有什么我察觉不到的地方有着一张又细又密的网在等着我。
看着面前几个被单独挑出来的眼生下人,想起自己今日的目的,就是细查自己的身边人,把一切有可能的可疑因素都扼杀在萌芽状态。
我唤来新月:“这些人你待会儿同婶婶仔细对一对来历,若是可疑的就直接拿着身契将人赶走吧,剩下的也别留在侯府了,下放到外面庄子里去,我困劲上来了,要去躺着了。”
说完,我向婶婶告辞,带着阿萍准备先离开。
阿萍拉了拉我的袖子,我看向她,她睁着圆圆的眼睛对我说:“姐姐,我想留下来和新月姐姐学习...”说到后面她的声音小了下去,慢慢低下头。
我一时有着摸不着头脑,突然联想到她昨夜里说过,想来审问丫鬟,此刻又说想留下学习,猜出她的意图之后,我摸摸她的脸:“好,那你就在这好好听、好好看,事后回来给我讲清楚,如何?”
阿萍开心的点点头。
我则是回了屋子一躺就躺了一下午。
晚些时候阿萍进来,大眼睛眨啊眨,将白日里的见闻悉数向我禀告了来,末了她还说了一句:“姐姐,我觉得将那些人撵出去似乎不太好...”
就在我以为她是善心大发,准备宽慰她两句的时候,她来了句让我惊掉下巴的话:“那些底细不干净的,姐姐应该将他们发买到偏远苦寒之地,要么就全部打发到庄子上去。”
我一瞬不瞬的盯着他,咽了口唾沫,朝她招招手。
她在我床边坐下,我尽量委婉的问她:“你怎么会有这种想法的?是谁教你的吗?”
阿萍定定的看着我,目光灼灼:“没人教我,是我自己觉得将这些人随便撵出去的话,万一他们心中生了恨,到处诋毁姐姐和侯府该怎么办?”
我闻言一个激灵,她想得这些我竟然没想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