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个侍妾的身份走到这个地步,看来谢时垣极为宠爱她。
似乎将这将军府的中馈都交给她了,一个婴儿的百日宴,搞得阵仗之大,早已超出了原本的规格。
我心中不免担忧,这是深怕谢时垣这个大将军不够功高盖主,僭越犯上的吗?
越往里走人越多,府中众人看到我的到来,原本热闹的场面突然冷了场,各自心怀鬼胎的盯着我上下打量起来。
外界的传言一直都有,只是我已经不去理会了。
我面色如常,坦然自若,朝着毓秀走过去,先是朝着忠恕国公夫人行了礼:“见过姑母。”
随即朝毓秀微微颔首示意。
毓秀稍愣,回过神来,朝我行了一礼:“夫人来了。”
我含笑应下,她如今还没被扶正,那从身份上来说,她仍是妾。
一旁的国公夫人冷笑一声,斜睨着我:“我还以为你没脸不敢来呢?倒忘了你本就是个没脸没皮的。”
这话一出,身边的几位官眷皆都掩嘴偷笑起来,看向我的眼神都带了一丝丝看戏的成分。
本来,我可以不理会这些,因为来之前就知道我注定会惹人非议。
但我此刻又突然改变想法了,我不是没有忍让过,可每次的结果都是让旁人得寸进尺。殊不知她们觉得你好拿捏,正是因为这忍一忍就过去了的想法。
既然早已同她们交恶,我和颜悦色也不会让她们高看我一眼,是以,天大地大,我开心最大。
于是乎,我上前一步,用只有周围一圈能隐约听到的音量说道:“姑母当年残生害命都可以无所顾忌,我这点罔顾人伦的丑闻算不得什么上台面的事情,小事一桩,您说是吧?”
说罢露出一个纯洁善良天真无邪的微笑给她。
国公夫人气得脸都绿了,她本身是个瘦长脸,此刻一张脸气得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凶相毕露正要发作,我赶紧又悄悄在她耳边补充了句:“您悠着点,别吓坏了我肚子里的谢家独苗儿。”
说完不疾不徐后退了两步,与她拉开些距离。
我今天穿的正是杏姑为我赶制的那件宽松纱衣,堪堪将肚子遮住,任外人是看不出端倪的。
谢家本家到目前为止,只有谢时垣有个女儿,两兄弟还没有子嗣,确实让这些所谓的长辈十分着急。
说罢,我不再理会他,小人得志一般大大方方的朝着宴厅走去。
身后的婶婶歉意的看了一眼她,忙加快脚步跟上了我。
婶婶压低了声音同我说:“你说你这又是何苦呢?好歹她也是你的嫡亲长辈...”
我头也没回,冷冷撂下一句:“她若是还知道自己是谢家嫡亲长辈,就不会在众人面前自掀家族遮羞布,是嫌非议不够多吗?”
居然会有这么拎不清的长辈!
真是蠢而不自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