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一个年轻的牧师便进入了尼古拉的房间里。
“让人去准备一桌酒菜。再把之前那些今晚和我一起参加行动的人,都给我叫过来。”
“这么晚了,大主教,您要注意身体啊。您原本身体就不好,医师都说了,让您不要再饮酒了。”
这位年轻的索姆牧师关切道。
“让你去,你就去。废话这么多干什么。让那些人动作快点,所有人都得来,一个不能落下,就说我有要事找他们。”
尼古拉加重了语气。
“是,是。属下遵命。”
这位年轻的索姆牧师,飞快地向外跑去。
不一会,在尼古拉大主教的房间里,就聚集了一批人。
其中有冰雪教会的神殿骑士,也有牧师。他们分别围着一张大圆桌坐着,身上穿着的也是便服。
看得出来,他们来得很匆忙。
此时的他们,一脸疲惫。今晚的战斗,让平日里养尊处优的他们消耗不小。
而尼古拉大主教,则是坐在主座。
“都看着我做什么,吃菜,喝酒啊。”
尼古拉大主教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而他的那些手下们,对视了一眼后苦笑了一下,也将自己面前的酒一口闷下。
“咳咳。”
有一位老牧师,因为喝的太快还被呛了一下。
“索姆,倒酒。”
尼古拉大主教吩咐道。
“是,大主教。”
之前那位年轻牧师拿起酒壶,就要给在场的这些大人物们倒上。
这时,其中有一位骑士斗胆问道。
“大主教,请问您大晚上的找我们......”
看到尼古拉大主教那不善的脸色,这位骑士把后面的话憋了回去。
“我知道今晚的事情,让你们疑心很重。”
尼古拉大主教拿起了手中的酒杯,再次一饮而尽,说道。
“今天,在这里,我就把话给说开了。”
随后,尼古拉大主教发问道。
“你们,都跟了我多久了。”
他用充满压力的目光,看向了自己的这些手下。
“回大主教,一共十年多了。”
“大主教,十五年了。”
“大主教,从北地要塞开始,我们就一直跟着您了。”
几位老骑士一同说道。
......
剩下那些骑士与牧师们,纷纷回答道。
“好啊,好啊。都这么久了。”
尼古拉将目光看向那位跟着自己从北地要塞一路走过来的那几位苍老骑士,感慨道。
“当年一起在北地要塞并肩作战过的老朋友,死的死,退役的退役,现在,也就剩下你们几个了。”
接着,尼古拉无奈地摇摇头,话语中带着寒气。
“我想,莪这些年,应该待你们不薄吧?跟在我后面,你们也捞了不少油水吧?”
“除此之外,你们背着我都干了些什么事情,其实我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面对尼古拉大主教的话,那几位老骑士不由自主地低下了头,背后开始隐隐冒出冷汗。
“念在你们先前的功勋,还有我们之前的交情,之前你们的那些小动作,我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你们为了自己的家族,为了自己的后代,做出这些事情,我勉强可以接受。但,有些原则问题,我想,应该不用我多说吧?”
尼古拉大主教敲打道。
“另外,之前神殿修建的事情,我已经在教宗那边立下了军令状了。我想,你们应该不会让我失望吧?”
随后,他又将目光扫向其他人,补充道。
“我刚刚的话,不仅仅是针对他们。你们,自己心里有数,别触犯到我的底线,否则,可别怪我尼古拉,不念旧情了。”
属于传奇牧师的威压,出现在了尼古拉肥胖的身躯上,令在场的众人胆寒。
这让他们再次回忆起了过去那位意气风发,光是提到名字就能让那些冰雪教会敌人胆寒的“极地屠戮者”。
“是,大主教。”
这些骑士与牧师们纷纷相应,以示忠心。
“好了,接着吃,接着喝。”
尼古拉大主教收回了自己的传奇威压,语调也变得缓和了起来。
一旁侍候着的索姆牧师很有眼里劲。
见此情形的他,马上拿着酒壶,继续给在场的诸位大佬倒酒。
至于尼古拉大主教之前说的话,索姆牧师全当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在这样的大人物身边服侍,他也是如履薄冰啊。
一时间,觥筹交错,刚刚的不愉快仿佛只是一个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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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雪教会主神殿内,一直保持着寂静。
教宗安苏休息了片刻后,又张开了眼睛。
隐隐有些许淡蓝色的微光,从他那深邃的瞳孔中透出。
明明眼前空无一物,他却仿佛在和什么东西进行交谈。
“我这一生,如履薄冰,你们说,我能走到对岸吗?”
神殿内明明完全封闭,却传出了轻微的风声,像是有人在诉说什么。
“呵呵,停下?慢慢来?呵呵,不可能的,我可没有那么多时间等待了。”
“况且,还能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吗?”
教宗安苏的声音渐渐地变得狂热了起来。
他那衰老的躯体,明明看着那么无力,但却能爆发出如此强烈的声音。
“在这神明即将失格的时候,历代教宗的夙愿,终将在我这代达成。”
风声再度响起,似乎在劝阻教宗安苏。
“牺牲?呵呵,一切,都是值得的。为神明献上自己的生命,不就是凡人应该做的吗?这世间,还有比这更崇高的事情吗?”
“所有崇高的牺牲,都将会铭刻在坚冰之上,与世长存。”
“我所作的一切,终将被载入史册。”
“成,这个世间将赞颂我的名。败,我死后,何须管身后的之事。”
似乎是知道任何的说辞都无法阻止安苏,在那之后,整个神殿便安静了下来。
教宗安苏说完那些话后,似乎耗尽了身体的所有力气。
他无力地坐在自己的宝座上,再次闭上了眼睛。
只是,他微微颤动的双手,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平静。
我,真的能够成功吗?
教宗安苏的心中,似乎没有他嘴上说的那么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