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不是为了账册的事情。”林之语开门见山,“最近这几日,是不是有一队送葬的人路过?”
林危说得有道理,自己去了,也只是拖后腿。
实在是……惨不忍睹!
肚子上的那道口子被人暴力扯开,一部分肠子拖在体外,段玉匠面色僵白,已然爬上了淡淡的尸斑。
林危握拳,恨恨骂了两句,犹不解气,目光一动,一脚踹上桌子。
威猛寨的威猛不减当年,总共十人,身下的马儿跑出了残影,愣是没有一个人说累。
除了剑影。
林之语神情一肃:“走了有几日?”
我收拾东西的时候,在屋子里发现了这个。”
林之语皱眉:“哥哥在这里,骂人的话没少学。”
其余人一个去通传,一个去迎接,顿时热闹开来。
短短半个月,进账将近千两。”
居然还吐了?
林危看了剑影一眼,他背影僵硬,显然是听到了络腮胡的话。
好在褚念善为他解了围:“把脏话骂出来,心就干净了。”
“不用知会大当家一声吗?”豆豆眼问了一句。
“不过一天。”
豆豆眼在心里默默扇了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林危有些惊异地看了他一眼。
林之语正要走的时候,段凌叫住了他。
不愧是两面唱戏的左丞相,这话说的,真是漂亮!
他拿出一本账册来,“你说的那个盐运之事,确实是个赚钱发家的好路子。
自己怎么说也是负责人,总不能被底下的人忽悠了还不知道!
“这是……”林危学不懂,也不想学,一双眼珠子四处乱瞟,第一个看见他们回来。
络腮胡把白布重新盖上,让人简单用木板钉了一个棺材样子,把段玉匠的尸体装了回去。
林之语刚要跟上,肩膀被人重重一按,给按回了椅子里头。
“你可还记得有我这个哥哥!京城那边的事情如何?我听说你在那边遇上刺杀……”
“大当家和小姐还是别看了吧?实在是有些惨不忍睹,剑影小兄弟已经吐过一回了。”
林之语微微皱眉,强压下喉头的恶心。
知道是个什么情况的剑影,默默背过身去。
表面上看,他首当其冲,其实心里叫苦不迭。
段凌又道:“屋子里有打斗的痕迹,偏偏那个仵作说是自杀。
林危当即吩咐下去:“你去叫几个能打的,跑得快的,立刻马上顺着昨天那波人的路线追出去。”
他往旁边一步,让出位置。
与此同时,褚念善也起身往山下去:“我也一起。”
彼时赵三妹已经从山上下来,正向林之语学盘账的本事。
就多余这一问。
呼,爽多了。
林危得了消息,让人备下一桌酒菜。
林危斜他一眼:“她在山顶上练刀呢,既然你提出来了,那你就去告知她一声吧。”
一同去的那个络腮胡上前,正要把白布掀开,顾忌地看了一眼赵三妹。
“人死灯灭,死后的公道,算个什么?”
褚念善的脸在林之语身后出现,拿过那木牌,脸色往下一沉。
“你认识这个木牌?”林之语见他脸色突变,诧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