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8章 傩戏偶遇

他一身素衣，眉目疏淡，周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的气场。

褚念善手执白子，在空中久久未落：“我答应你的，陪你下完这一局。”

王悟非笑笑：“你走太急，如今才被我逼到无路可走的地步。

是急着去见她？

那簪子，也是为了她吧？”

“我之前不小心把她的簪子打落，总得赔人家一个不是。”

思索片刻，褚念善终于落下一子。

霎时，棋盘上局势扭转，黑字转瞬就落了下风。

经过饥荒一事，今年的傩戏极其盛大，为的就是一个驱逐疫鬼，盼太平，保平安的寓意。

“刚刚确实是有这么一个人来着，他也找人呢，兄弟，你叫什么名字？”

“姑娘要不要来一个？”摊主见林之语的目光落在自己摊位上，热情地招呼着，“带一个回去，做做纪念也是好的。

不等她们回答，王芙蓉就顺着人群走远了。

他们脸上的面具栩栩如生，皆是用不易开裂的樟木制作而成，整脸刻出了整个脸部和人物所戴的帽子，半脸则只刻鼻子以上，没有嘴和下巴。

安妈妈动作快，一壶热酒端上来，浓浓酒香勾出了江野的口水。

她的小脸气咻咻：“我一个姑娘，不方便。”

傩者双手拿着木棍，有节奏地敲击着，伴着锣鼓等声音，无端生出了磅礴的力量。

“公子说笑了，我也是第一次在这里过年。”林之语抽出自己的手，“我是和人一起来的，怕是不方便，公子还是去找其他人。”

这声音……

“有人惦记，真好啊。”王悟非眉头微皱，啪嗒一声丢了手上的棋子，“我输了，你且去吧。”

旁边跟着林危，林危也是这样拿着面具吓她，被王云锦训了好久。

远处的剑影被人挤得歪七扭八，心里委屈极了。

说好今天一起吃年夜饭，也不知道现在他到了没有。

林之语点点头：“挑一个。”

“二爷，有的时候，别把自己困得太死。”

红面傩公一出场，就引得一阵叫好声。

摊主笑笑：“说出来不怕你们笑话，今年生意不景气，没钱回去。挑一个？”

“急什么？给人打工一年到头都不带休息的，好不容易得了闲，你去找他，说不定还讨人嫌弃！”

“对对对，相逢即是缘！来都来了，我们喝一杯？青山城就这么大，你主子丢不了！”

褚念善未作任何反应，手却拿起刚刚被王悟非丢掉的黑子。

他收了手，接过小厮准备好的手炉，一个人出了门。

“江野？好名字！来来来，我带你去找他！”

剑影拧眉看了他一眼，神情忽然舒展了起来。

“姑娘和人走散了，我又恰好是一个人，不如一起走走？”

林之语心里一跳，一扭头，就看到一个戴着小鬼面具的人站在自己面前。

“兰书，你说这傩戏，是跳给人看的，还是跳给神看的？”

林之语兴起，扯了扯旁边人的衣袖。

街道一早就被清出了一个空地，人群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最中间是一个小小的祭台，点着三炷高香，两边还摆着面具之类的东西。

这人，怕不是串通好的吧？

“江野。”

林之语来得晚，祭祀的环节已经结束，傩戏即将开场。

“信鬼而好祀，其祀，必以歌舞以乐诸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