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因是她的贴身丫鬟，她没出门，兰因自然也是跟着一同在府上。

林之语一双眼睛不知道往哪里看，只好四处乱瞟：“是，不容易极了。”

他把木制鸟笼上盖着的黑布掀起一角来，好让林之语看个清楚。

小姐一年到头都没出过几次门，今天不好好逛逛，那实在是太可惜啦！”

这个鹦鹉，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时间太久远，陌生的温度，让林之语一阵恍然。

“这倒是一个好寓意。”周子晋扭头问那摊主，“多少钱？”

还没反应过来，林之语的手上就多了一个鸟笼，那鹦鹉在里面跳来跳去，活泼得很。

“不必了。”那人把自己的帷帽往下拉了拉，“他们往哪里去了？”

后院练剑吗？

王兰书没吭声，只是瞥了一眼一语不发的书琴。

摊主把银子笑眯眯地收了，拱手道了一声新年快乐：“那二位，百年好合！”

美中不足的是，手指尖上多了一层薄薄的茧子，那是拨弄算盘珠子留下来的。

她还在表演傩戏的地方转悠，书琴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

忽的目光一亮，原是门口有几个驯兽人，前面摆着几个大笼子，卖些飞禽猫狗之类的宠物。

“姑娘你看看，我这鹦鹉，可聪明了！”摊主是个中年汉子，面上粗糙，一看就是风里来雨里去。

她现在是王家金楼的余娘子，虽然戴着面具，可保不齐有人能认出她来。

“你喜欢？”周子晋站在一边，用自己的身体把林之语和外面的人群隔开来。

“嘿呦喂！”摊主挠挠头，“大过年的，怎么这幅样子！”

“您来晚啦，刚刚有一对年轻的夫妻买走了。”摊主把地上的狸奴往上一拎，“不如看看这个？”

“你一个京城人，知道得还挺清楚的嘛。”

林之语用食指逗弄了两下，随后恹恹地放下：“到底是笼中鸟，也没什么看头。”

她松了手，几步往那边走去：“我去看看。”

“刚刚小姐四处走的时候，我从其他人的口中听来的。”

一时间两人默默无话，路上行人来来往往，谁也没注意到面具底下的男子，嘴角往上勾了勾。

林之语在一边提着鸟笼子，莫名觉得，自己好像公园里那个遛鸟的大爷！

也不知道是不是周子晋察觉到了什么，默默把鸟笼子给接了过去：“前头还有不少女儿家的东西，你朋友说不定在那呢。”

“嗯，百年好合。”周子晋淡声道，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愉悦。

偏偏他还坏心眼地捏了捏林之语的手心。

可周子晋却是拿来银子，递到摊主的手上：“喜欢就买，哪里要顾忌那么多？”

“话不能这么说。”摊主的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知道林之语已经起了兴趣，轻轻吹了一声口哨。

剑影的功夫如何，她是不知道的，但是有好几次过去，看见的是书琴练剑的样子。

鹦鹉看见人来，有模有样地打了一个招呼。

“公子，逾矩了。”林之语手腕上用了点力。

人多口杂，能听得这么详细也是有鬼了！

不过是王爷要来，他和剑影提前准备了一番罢了。

书琴用余光扫了一眼王兰书的表情，眉眼弯弯，显然是对那个书画摊子起了兴趣。

小姐的意思，就是王爷的意思，小姐让他照顾好王三姑娘，自己来这么一出借花献佛，不算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