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之语面上一喜，拉着周子晋往声音的源头去。

周子晋是六岁那年，才得了先皇的青眼，得了晋字的封号，养在了皇后膝下。

刚刚那一番，属实是耗尽了林之语的力气。

“对。”时间紧急，林之语来不及和他解释那么多，“三、二、一！”

此时也顾不得看岸上是不是有人，面对水流的冲刷，是一点抵抗的气力都没有。

心理知道要忍，可是生理上忍不了。

这附近，有河！

周子晋的喉结上下滑动一番，艰涩地吐出一个字来：“略会一点。”

和其他皇子一样，三岁开蒙，却没有开蒙礼。

……

话音一落，七八只手向他伸来，揪着周子晋的后衣领，把他按到御花园里的小池塘里头。

这世上，还有比他打工打得还要勤勉的人？

这是一处山上的泉眼，顺势而下，故而形成了一条小溪，不知深浅，在冬日里，冒着湿冷的气息。

和预料之中的一样，河水冰冷刺骨，头皮一激，手上冒出一片鸡皮疙瘩。

“呼哈！”

剑影的心里咯噔一声。

这就是你周子晋办的事儿？

我呸！

真出事了。

她大吸进一口气，拉着周子晋齐齐栽了下去。

还是预谋已久的那种。

不会这么刚好，就出事了吧？

隔着流动的水面，有人影重重，像是在搜寻他们的下落。

林之语在心底轻叹一声，一手紧紧拉着周子晋，另一手抠住一旁的泥土，好让自己不往上浮去。

偏偏这个时候，旁边的人不安分了起来，林之语回头，见周子晋一张俊脸憋得青紫，想来是刚刚下水的时候，猛呛了一口。

……

波光粼粼的水面上，突兀地冒出了两颗毛茸茸的脑袋，头发四散，活像是水鬼。

爬树，来不及；

轰隆隆！

所有人呆站在原地，一脸惊恐。

在这个欲望的驱使下，右手扣上了她的后脑，让两人的唇贴得更近了一些。

周子晋身心一起往下沉去，被雾笼罩的记忆被水泡开一角。

“跳下去？”

林之语心一横，拉着他胳膊的手一刻也不敢松，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凑了上去。

“来，孙子，从你爷爷的裆下钻过去，我就把你的文物匣子还给你。”

谈和，不切实际；

死遁，或许可以试试！

连拖带拉，总算是找到了源头。

“来人，把地上这人给我捆了，一盆冰水泼下去，好好问个清楚明白！”

“把他按到水里，让他长长教训！”

褚念善从剑影身后擦过，凉凉的眼风一扫。

数不清多少下，他一肚子的委屈被冰凉刺骨的水淹没，和尊严一起差点溺死。

“你们在做什么？”

一道稚嫩的声音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