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办的则是那些老百姓。
强行驱离贡生和寡妇还算容易,数万老百姓怎么驱离?
这里可是京城,皇宫就在对面,一旦死了人事情就更大了;那样镇抚司可真变成千夫所指了,估计镇抚司缇骑都会抗命。
非但不敢驱离,镇抚司只能无奈开启防御阵法,否则那些义愤填膺的老百姓早就冲进衙门了。
素有顾派智多星之称的韩不器倒不是没有对策。
这事闹得这么大,百官群情激奋,百姓怒火填膺,能压下百官和百姓怒火的只有内阁诸相和当今陛下。
以严首辅天子之下第一臣的权势以及多年清誉做担保,平息众怒只是一句话的事;毕竟严相是淮哥儿的举荐人,总不能见死不救。
韩不器低声道:“大人,要不、求助严相吧。”
他没有建议求助陛下。
淮哥儿办砸了差事,估计如今陛下都要气死了。
其实不能全都怪淮哥儿,以风云楼为枪是三个死党跟淮哥儿共同商议出来的对策。
大家只是没想到淮哥儿下手这么急这么狠,一下子犯了众怒,把镇抚司逼到了绝处。
顾淮冷冷一笑,微微摇头,意思倒是清晰明确,
求严相?
老子丢不起那个人!
黄庚急道:“我的淮哥儿大人,现在不是要面子的时候,先把难关渡过去再说吧!”
死要面子活受罪。
这种危机时刻还要什么面子,再说顾淮面子再大还能大过内阁首辅吗。
“难关?”
顾淮面无表情地反问,“哪里有?我可没见着,土鸡瓦狗而已,挥挥袖子就烟消云散了。”
众人神色一凛。
淮哥儿这是吓糊涂了还是胸有成竹?
众纨绔左思右想认为是前者。
“这样吧,不用淮哥儿出面,由我入宫去求陛下。”
一旁云从虎恶狠狠挽着袖子,毅然决然地道:“好歹我是陛下娘家人,我还是陛下外甥呢,跟我爹一起去乾德宫外哭,陛下总会给云家几分薄面!”
韩不器和廉商异口同声,“好主意!”
而黄庚白过隙等人拽下官帽使劲挠着头。
倒是个渡过难关的办法。
只是归根到底是镇抚司办砸了差事,就算陛下出面镇抚司也要上本请罪。
顾淮自然首当其冲,其余伴读党也躲不过这一劫。
官是保不住了。
自己这些人有家世撑着还没什么,普通军户出身的淮哥儿就要遭殃了。
满朝文武最喜欢落井下石,人死了都要踩两脚,以淮哥儿的人缘这次怕是在劫难逃了。
这只怕是淮哥儿硬挺着不肯低头的原因。
廉商想到此处低声道:“淮哥儿,两兄弟、一世人,有我们在总不能让你落个没下场,官不当、当个富家翁一辈子吃香喝辣还是能做到的。”
韩不器拍了拍胸膛,用力点头。
这也是他想说的,只是不好意思当着众人面说出口。
“是啊是啊!”
白过隙方知新等人纷纷点头。
“兄弟们,不至于此。”
顾淮很是感动地点头,心里很暖,眼里闪过阴狠光芒,刚要说话符灯下人影闪动。
一袭黑裙飘然,露出裙下紧身黑色长裤包裹下的修长美腿,足下一双黑色女修长靴点地。
黑纱罩面上一双秀眉紧紧蹙起,红袖焦急道:“大人,内宫云大人传讯,命你即刻入宫。”
众纨绔都楞了。
顾淮也怔了一下,这么晚了入宫干什么?
红袖吸了口气,“云大人说,陛下很生气。”
所有人都呆住了。
云从虎一拍脑门,恨声道:“完了!”
淮哥儿最大的依仗就是圣眷。
显然,犯众怒的淮哥儿让陛下生气了。
这下、药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