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武装警察竟然放过了她们的车和紧随在她们车后的那辆车，却拦住了后面秦医生的车辆。在车辆和武装警察擦肩而过的时候，唐嘉欣惊讶地发现，带队拦车的警察竟然是溯州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万勇。

“停车！停车检查！”

一个警察站在道路中央，一手高举着禁止通行的牌子，示意秦医生的车辆停止前进，一手打着手势，示意秦医生把车辆靠右停到路边。

秦医生的汽车在距离警察不到一米的地方停了下来。他知道如果自己硬闯，那几支瞄准自己的自动武器，会把自己打成一个筛子。

“万支队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开车的正是溯州市人民医院的精神科权威秦宜禄，他和万勇比较熟悉，就目光炯炯地盯着万勇，十分不满地说，“机器模式，人工模式，边防站都检查过了，都没有检查出来什么问题。怎么，这刚刚开出来不到一百米，你们又要再检查一遍？究竟还有完没完？”

“秦主任，不好意思，这是我们职责所在，不得不为之。我们接到举报电话，说你车上藏有一批国家保护文物，打算偷偷地走私到国外。请秦主任配合检查。”奇怪的是，万勇说话时，把头扭向一边并不看秦宜禄，而是紧紧地盯着秦宜禄的汽车。

不仅万勇不看秦宜禄，其他几名警察也不和秦宜禄对视。负责监视秦宜禄的警察总是站在秦宜禄的身后，如果秦宜禄扭转身回过头，警察就会下移目光，盯着秦宜禄的下半身，总之就是不和秦宜禄的目光碰撞。

万勇打开了秦宜禄汽车的后备箱，让几个旁观警察失望的是，秦宜禄汽车后备箱里除去一个盛满美元的密码箱之外，再就是一个装有几件替换衣服的旅行袋，还有一个盛着七八瓶百岁山矿泉水的纸箱。

万勇的动作不紧不慢，他把这些东西一一搬出汽车后备箱，然后就把后备箱的垫子揭了开来，露出了盛放备胎的暗箱。

拿开覆盖在暗箱上的板材，从暗箱里取出一个非全尺寸备胎。

“队长，我记得这个品牌的汽车，备胎都是全尺寸的。如今换成了非全尺寸的，是不是在暗箱里做了夹层？”郭振军在一旁看出点儿门道，忍不住问道。

“你说呢，秦主任？”万勇有些戏谑的问道。

秦宜禄额头上渗出了细密的汗珠，看来，这些警察今天是有备而来，一个个都不和他目光对视。

一个警察用螺丝刀拧开了暗箱底部的几个螺丝，果然在暗箱底部还有一个暗箱，里面都是一个个用防水布裹紧的卷轴。打开一看，全部是古代和近现代的名人字画，有几幅还是国家一级保护文物。

“秦主任，这些字画该不是打算跟你出国旅游的吧？”万勇戏谑地说。

万勇用手敲了敲暗箱的侧壁，感觉里面还有一个空间。就让一个警察用螺丝刀拧开暗箱一侧壁板上的几颗螺丝，拿掉壁板，果然又出现一个小暗箱，里面都是用防碰撞的泡沫缠裹的大小不一的盒子。

打开盒子一看，大多都是商周时期的青铜酒具，有爵、角、斝、觚、觯、觥、卣、盉等等，还有几块商周时期的古玉，最后一个沉甸甸的盒子打开以后，竟然是一尊大明宣德炉。如果杜桂芝或者庞小蓓在这里的话，她们一眼就会认出，这尊大明宣德炉正是她们家被抢劫走的那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