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便到了松鹤宫,许秀老远就看到了林妙妙,轿子还未落稳,她便跳了下来,快步往林妙妙那儿走去。
刚走了一半,被人揪住了后脖领:“这样滑的地,也不怕摔着!”
许秀一回头,看到李渊黑着脸站在她身后。
“这不是没摔着嘛,”她见李渊面色如常,想来太后应当是已经清醒了,便说道,“皇上还是先松开臣妾吧,风灌到衣服里了。”
李渊松了手,又顺手替她拍了拍:“去看看母后。”
许秀几步走到林妙妙跟前,偷偷把包着吃的的手帕塞给了她。
李渊在后面,把她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不由有些头痛,秀秀当真以为别人都是瞎子,她这些自以为隐秘的动作,根本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若不是他知道了这林公公原本是个女子,此刻也定要误会的。
进了内殿,一股浓郁的药香扑面而来。李泽在床边坐着,看他们进来,连忙起身行礼。
“母后眼下觉得如何了?”李渊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礼,上前问太后道。
太后面色仍有些差,人却已经清醒了,一眼便看到了后面的许秀。
林妙妙悄悄推了许秀一把,许秀跪下来给太后请安。
“起来吧。”太后声音虚弱。
许秀依言起身,站在一旁,没有皇上和太后的发话,她不敢擅自上前。
“昨夜的事,哀家已经听人说了,”太后说道,“若不是你见多识广,认出了那毒药,哀家的性命就难保了。”
“太后娘娘言重了,这毒少见得很,若是从前,臣妾只怕也认不出来,碰巧皇上赏了臣妾一本医书古籍,里面有详细记载,所以臣妾才能诊断出来。”她小心翼翼地说着,还不忘拍李渊的马屁,“说起来,皇上才是最大的功臣呢!”
太后笑了一声,对她招招手。
许秀走过去,太后拉着她的手,温声说道:“因为你这张脸,哀家从前对你十分不满,将对沈氏的恨意发泄在了你身上,叫你受委屈了。”
“不委屈不委屈,臣妾从来没有觉得委屈!”许秀连声说道。
“之前哀家听泽儿说,你与那沈氏完全不同,心中还不信,如今才真的信了。”太后说着,似是有些疲惫,闭上了眼睛,“你再给哀家瞧瞧吧。”
旁边有宫女掏出丝帕搭在了太后腕间,许秀仔细地给她诊了脉,说道:“太后娘娘,昨夜臣妾给您开的药虽能解毒,但您身子里余毒未清,还需要服上一段时日,不过剂量上应当减一减了,昨夜开的是猛药,如今倒是不用这样。”
“听你的便是。”太后眼睛一瞥,看到李渊的目光黏在了这许婕妤身上,平日里冷冷淡淡的人儿,难得露出这样的情状。
她摒退了下人,拉着许秀的手就开始叹道:“许婕妤,哀家身子上的病倒是好治,可哀家这心里难受得紧啊!”
李渊顿时就觉得不妙,只是还没等他开口阻止,就听见许秀问道:“太后娘娘可是有什么心事嘛?”
太后长叹一声,开始说李渊听得耳朵都要出茧子的话:“渊儿已经这样大的年纪了,先帝在他这个年纪,膝下已经有了好些子女……”
许秀:……太后娘娘,您还中着毒呢,见缝插针地催生,恐怕不大合适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