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这才知道骆清竟是死于她之手,又拉着她从头到尾问了一遍,听她说完之后,抚着胸口,心有余悸:“万万没想到,蓁蓁那样好的人,竟会有这样一个儿子!”
“大约是因为生长在皇宫里头,从小学了那些勾心斗角的本事……对了,崇福回宫了吗?她现在怎么样?于衍行呢?是他救了我和皇上,他没事吧?”许秀一连串地问道。
方夏替太后回答道:“公主也已经回宫了,只是大病了一场,我与太后娘娘去看过,她一直昏昏欲睡,还染上了惊悸的病,晚间的时候一定要拉着祝太妃的手才能睡着。”
见许秀要说话,方夏连忙摆摆手制止了她:“你歇着就是,太医去给公主看过了,她是惊吓过度,也开了方子,调理上一段时日便好了。”
“那便好,”许秀说道,“于衍行呢?”
“于衍行……”方夏顿了顿,脸上浮现出了笑意,“他受了蛮重的伤,不过你不用担心,他心里头高兴着呢!”
“怎么?”
“他为了救你们几乎丢掉了命去,幸而秦恒将军带着人赶到,将他救了下来。”方夏说道,“当时太医去给他治伤,都说他伤势这样重,未必能够活下来。”
“我姐大哭了一场,一直在旁边守着他,不断叫着他的名字,他兴许是听见了,硬是挺了过来。”
“再后来我也不知道他们都说了些什么,反正我姐出来就跟我娘说,等他伤好了,两人就要成亲!对了,我爹娘是——”
方夏险险就要将自己爸妈的事情说给许秀听,幸亏反应过来还有太后在一旁,硬是将话给咽了回去。
“嘿嘿,也算是皆大欢喜的结局了。”许秀填饱了肚子,心满意足地靠在了椅子上。
方夏的眼神黯了黯,与太后对视了一眼,勉强笑道:“是啊,你和皇上都没有事就好。”
“我要去看看皇上!”许秀觉得自己的体力恢复得差不多了,“也不知道皇上的伤势如何了,太后娘娘,等您见了他,可要好好说说他!”
“他受了那么重的伤,什么都不肯说,后来还一直硬撑着——怎么能光顾着要强,连自己的身子也不顾了呢?”许秀越想越生气,他分明可以在彩娘的阿婆家中就说的,哪怕耽搁上两日,让她好好给他处理一下伤口,也不至于拖到后来那样严重。
“渊儿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太后叹道,“他的顾虑太多,哪怕真的撑不住了,也要亲眼看着你安全了才肯放心!”
“哀家已经听渊儿说了那农户一家的事,他们与你们有大恩,理应当赏。”太后说道,“那钱老汉也是个有趣的,要宣旨的太监随着他在巷子里绕了好几圈,逢人就说他救了皇上,还与皇上坐在一桌上吃过饭。”
太后回想起宣旨的太监回来说的话,不由觉得好笑:“旁人都不信,问他可知道皇上都吃些什么,他愣了半晌,说皇上顿顿都吃白面馒头,一点玉米碴都不掺的,一顿要吃十几个呢!”
许秀听了也笑了起来:“钱老汉还认得淮安王呢!要不是他,嫔妾与皇上只怕要一路走到淮安王府去才能进宫!”
说起钱老汉一家,许秀又问起了二丫:“那丫头现在在何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