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男孩。”
“不,我觉得是女孩。”
“我还是觉得是男孩,”林妙妙翘着脚说道,“夏夏的肚子尖尖的,怎么看都像是男孩。”
许秀不屑地翻了个白眼:“我怀孕那会儿,谁都说我肚子圆圆的,应当是个女孩儿,结果生出来不还是个儿子?”
她顿了顿,又继续说道:“我也不是嫌儿子不好啦,可是我真的好羡慕你啊,小灵儿那么乖巧又聪明,还能穿好看的小裙子,让人看了就恨不得亲几口。”
“小诺儿已经很乖了好不好,”林妙妙敲她的头,“你不要身在福中不知福,谁家的宝宝才两岁就已经学完千字文和三字经了?寻常孩子这么大根本坐都坐不住好不好,小诺儿乖乖地跟着太傅背诗,你还这样挑剔!”
“我不是挑剔,就是……唉。”许秀叹了一口气。
她也知道小诺儿十分乖巧懂事,可她真的好想要个小女儿啊,香香软软抱在怀里,想亲就亲一口,不像儿子,小诺儿才两岁,就学得一脸老成,以前还会主动找娘亲亲亲抱抱,现在她想要抱过来亲一口,他小小的人儿,一张嘴就是大道理。
“男女不同坐,不同施枷,不同……”他说到一半便忘记了,回头看自己的父皇。
李渊提醒他:“巾栉。”
“不同巾栉,不亲授。”小诺儿摇头晃脑地说。
许秀听得张口结舌:“这是谁说的?”
“《礼记·曲礼》里面讲的!”小诺儿奶声奶气地答道,“母后怎么连这都不知道?”
许秀被一个两岁的小孩鄙视了,一时间有些下不来台,反倒是李渊板起了脸来。
“孝子之养也,乐其心,不违其志。你母后即便是不知道那句话的出处,你只管好好回答便是,为何要炫耀?你不过跟着太傅学了一句古文,可你母后能分辨千百种药材,她可有因此而觉得你孤陋寡闻?”
小诺儿一向怕他,闻言往后缩了缩,讨好地扑到许秀身上,主动凑过来在她脸上亲了一口:“母后,儿臣知道错了,您不要生气!”
许秀哪里会生他的气,笑着问道:“现在又可以亲授啦?”
小诺儿眼珠一转:“七年男女不同席不共食,儿臣才两岁,可以的可以的!”
反正不管怎么说,他都有自己的道理,许秀看着明明还圆滚滚肉乎乎的小团子,一张嘴就是之乎者也的大道理,只觉得脑壳都开始发疼了。
她摇了摇脑袋,把儿子那张板起来与李渊九成九相似的脸抛到了脑后,指着方夏说道:“我还是觉得夏夏怀的是个女儿,夏夏自己也更喜欢女儿些,她说要是生了儿子,不知道以后有了儿媳,该怎么和儿媳相处。”
“……还真是夏夏能说出的话来。”林妙妙颇有些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