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卷帘将落在此处已有五十几年了,他很难受。
流沙河就是他的拘押之地,他不能离开,可是这流沙河鹅毛都浮不起,根本没有鱼虾充饥!
艰苦修行,好不容易又有了点法力蕴养身体,那七日一次的飞剑又来了!
他很饿。
想他当年在天庭,哪有过这种窘境,到如今,他已经是被折磨的受不了了。
附近的野兽要么吃光了,要么妖山里有妖王,以他这个状态,根本没法打。
还是吃人吧。
这一日,卷帘将窜出水来,半空看了看,见西面有人烟,于是驾着雾赶过去。
只见一条三丈不到的小河边,有一户人家,一个凡人正在屋子旁边种菜。
卷帘将一看见他,已经是饿的两眼发红,霎时扑过去,云雾卷了这凡人就跑!
这人受惊,惨叫着:
“啊啊啊妖怪!”
卷帘将一把捏碎他头,于是不叫了,他也不生火,一边飞,一边吃着,回到流沙河里。
那人死了,他妻子却在房里看的清楚,流着眼泪,不敢出声。
待妖怪走了,这妇人立刻离开,赶了十几里路,找到里长,哭道:
“有妖怪!抓了我家相公!啊!他被吃了!”
那里长闻言,就派人传信,通知临河郡郡城,又带了两个侍卫,赶到妇人家里查看。
果然见到他家不远处,有少许血肉残渣。
这里长脸色一黑,安慰了妇人几句,就与两个侍卫一起,帮她把一些紧要细软带走,这里是不能住了!
至于卷帘将,吃饱了一顿,但从此,每隔几日,饿了就出来抓人吃。
临河郡,郡府,正有一众大小官员在议事,这里只有一郡,也不成国,因此自然是这个郡府掌管方圆两三千里。
不过这几年,西边突然来了十几二十万人,而且有个什么大王子带领,跟临河郡都划分了边界。
“大人,这河妖五六日就要吃一个人,已经吃了十来个了!得想办法对付啊!”
“已经发了求仙令,重金求高人来除妖,你还想让大人怎么办?”
堂内坐着十几个人,各自吵着。
又有一人道:
“光是求仙令不够,我们不能干等啊!得派人去找!”
听着一众官员乱吵,那郡守十分难受,一拍桌子:
“够了!别吵了!
“西边那些人,不是说五年前被仙人突然带来的么!去找他们,看看能不能联系到仙人!”
……
一处木屋中,狮驼国大王子正与几个官员商议:
“五年了,我们也算安稳,开了不少田,总算是在存粮吃完前,有新粮存进来。”
一个长出白发的中年官员感慨道:
“大王子,也不知王上他们如何了,真是唏嘘,一晃就五年了。”
大王子道:
“此地距离国中都不知多远,切莫再想。”
正说着,有侍卫来报:
“王子,临河郡有使者来求助,说是他们那边闹妖怪,已经吃了几十个人了!”
“妖怪?!!!”
大王子一听,面色惨白,他想起那个带他们来的上仙,就是一个妖王!
“王子?”
那王子回过神来,缓了缓,道:
“先去土地庙,请土地神出来。”
那临河郡使者,就与这边狮驼国王子等,一同到了土地庙,因为王子见过土地神,所以这些年也都有不少香火,土地庙都建的十分宽敞。
一行人上香祷告,不多时,那土地直接现身:
“何事?”
若非有那青猿王命令,这土地根本不会直接现身,不过如今香火不少,这几个土地日子都过得舒服,所以也更上心。
王子躬身一拜,道:
“上神,东边临河郡有使者来求助,说是有妖怪在流沙河边吃人,五六日就吃一个!”
那使者接着说道:
“上神!救救我等!那妖怪从流沙河里出来,只把我们临河郡当粮仓了!”
土地闻言一惊:
“从流沙河里出来?你确定?”
使者跪着磕头:
“正是啊,上神!”
这土地不过阳神修为,那八百里流沙河,波涛汹涌,连鱼虾也没有,要是有妖怪能住在河里,必定不凡,不是自己能对付的!
这土地面色变幻,正想办法,那王子已经看出什么来,道:
“不如上神去请那位大王?这妖怪若不解决,我等都不安生!”
土地思索一会:
“怎敢轻易去打扰那位大王?总得先去看看那妖怪到底什么来头!”
土地觉得,去青云岭拜见妖王,更加危险。
三日后,临河郡一处集市。
这里是距离流沙河最近的,有人烟的地方了,其余周边的人,早就跑了。
要不是这里人多,能壮胆,说不好都跑了。
正午,忽然有一团几丈高的云雾,从东面飘来,速度极快。
“妖怪来了!快跑啊”
顿时有人发现,惨呼逃跑。
那云雾眼看近了,忽然集市上有金光显现,是三个土地神:
“何方妖怪,在此乱吃凡人,杀生造孽!”
卷帘将理都不理他们,云雾卷起一个乱跑的凡人,就要回去。
有个土地看不过去,即念斩妖咒,化出一道金光,如剑般刺去!
那剑才出来,云雾就停了。
“总是被飞剑穿,连你这小小阳神,也用飞剑来刺我!”
卷帘将带着怒气说完,将手中凡人丢下,抬手捏碎那金色斩妖剑光,放出太乙气息,就要飞上前捏死这几个土地!
那几个土地被太乙境威压镇住,吓得不轻,逃都逃不了,有一个土地连忙说道:
“大胆妖孽!此处归青猿王所有,我等土地都替他做事,你竟然敢冒犯青猿王!”
卷帘将云雾飞过,将这个土地拿在手里,疑惑道:
“青猿王?我只知道河东面有一头虎蛟,什么青猿王?”
那土地打着颤,勉强说道:
“青云岭青猿大王,曾杀死太乙金仙!”
卷帘将听了,略一迟疑,放下这土地,驾云飞走。
他连那同境界的虎蛟都没把握稳胜,这青猿王太乙金仙都杀过,确实不好惹,只能辛苦点,到河东面去找吃的。
那几个土地见他真走了,一时也不知该哭该笑,身为土地,天庭的名号不管用,反而是一个妖王吓住了敌人。
良久,这三个土地缓过神来:
“你们俩,谁去一趟青云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