防空洞内，果然如学长说的，和室外是两个温度。

正常防空洞是半圆形的甬道，旁边会开一个个房间。

四人前进十来米，就遇到一个房间。

肖乐游看了三人，点了点头，缓缓推门，并无其他事情发生。

两把手电扫进屋内，除了一些杂乱的箱子，没有异常。

“进去看看。”肖乐游低声说着，率先进入，四人鱼贯跟进。

往里走，四人本能地靠近对方。

肖乐游挥动右臂，目光随着光移动，手电筒所照之处，空气中飘浮着细碎的尘埃。

“没人，找找智者的线索。”

然而还没等她们行动，墙上忽然亮起一圈微弱的光。

人都是视觉动物，很容易被黑暗中突然亮起的东西抓住视线。

和月四人本能打眼望去。

光芒后浮现出一颗脑袋，涂满白油漆的脸，两团红晕显在脸颊处，没有眼白的眼珠子似滚轮一样转动了两下。

它没有头发。

紧接着，一段又尖又细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着。

笑声宛如开关，开关打开，一颗接着一颗的脑袋在房间的不同位置里冒出。

“啊啊啊啊——”

“别看，是卤蛋。”和月一手捂住祝余的眼睛，另一只手拉着她的胳膊。

祝余抱紧和月的胳膊，差点没瘫软在地。

什么卤蛋啊，信不了一点呜呜。

“真的是卤蛋，不信过来摸摸，手感很好。”

和月放开祝余眼前的手掌，在最近的那颗脑袋上摩挲两下，嘴里还不停“啧啧啧”叫着。

“农村里碰到狗子，不管好狗恶狗，认不认识，只要这么叫，它都会摇着尾巴上来蹭你。”

这么一说，摇晃的脑袋似乎真的和狗尾巴有那么点相似。

与此同时，监控室里。

“老郑，我就说你们美术学院的，要去把这些作品改改！你看，你看，人家都把它们当成哈巴狗了。”

“去去去，就是个瞎子也不会把脑袋看成尾巴。”

“哈哈哈，这个新同学胆子还挺大嘛。”

“我觉得，今年美术学院有必要开设一个毕业课题：论工艺人头与狗尾巴的相似之处。”

……

经过和月的提醒，又摸了两下，感受到那种明确的硅胶手感，祝余的心里反而不那么害怕了。

人就是奇怪的物种，搞不清的时候会自己脑补恐怖画面。摸清楚了，恐惧也就随之离开。

很多时候都是自己吓自己。

祝余好奇地又捏了两下。

和月调侃道：“爱不释手了？抱一个回去放寝室？”

姚果嘉啊啊两声，发出灵魂的质问。

“若涵，你是魔鬼吗？”

和月上前，捏着两侧的腮红，使劲往外拉：“不行，拉不动，这应该是美术学院的作品，总感觉是他们做次了拿过来的。”

祝余：……是魔鬼。

“不愧是你，走过数座坟场的女人。”肖乐游哈哈笑到，旋即拍了拍染上灰尘的手掌：“没线索，走吧。”

三人按顺序走出房间，和月伸了个懒腰，一脚将一团阴气踩回地里。

连着找了三个房间，除了杂乱无章的桌椅柜子，什么都没有。

这三个房间，也没有任何的机关。

“怎么这三个房间这么安静？”

肖乐游眼瞅着没找到线索，有点失落。她从包里拿出手表，时间过去了十五分钟。

“要快点，我们太慢了。”

就在她们转身要离开的时候，却听到一声闷响。

门——

锁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