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杏河回想了一会儿,他是接了外出采灵植的委托,从梅香楼出来后一直朝着宗外走,应该是朝着西南方向的山谷前进。
“我接了梅香楼的蓝牌任务,去西南方向的山谷采摘灵植,应该是在山谷附近被人打晕的。”
秦衍:“我们现在在武仪镇附近的海市,山谷在西边,武仪镇在东边,你走反了。”
徐杏河捂脸道:“啊?我又走错了?”哪里有地缝借我钻一下?现在连夜跑回宗门来得及吗?
“可能,也许,就是,我以为我的任务在武仪镇,嘿嘿,就是吧,我之前想接那个在武仪镇击杀石臂黑猿的那个任务的,被梁嘉乐抢走了,我太生气了,所以记错了。”随着徐杏河的不断找补,三人也逐渐了解到两人在梅香楼争吵的细节,渐渐都都沉默不语,徐杏河见没人搭理他也默默地闭了嘴。
“哦!我知道了,肯定是梁嘉乐打了我!他还怨我,说是我让他变得名誉扫地,被人指指点点,我生气怼了他两句,然后他就把我绑了!”
秦衍拍了拍他的肩膀,感觉这孩子被骗,被打都是因为太傻白甜了,这年头这么傻白甜的人不好找啊。不过他这里的傻白甜是褒义的,徐杏河心中自卑所以才极力强调美化自己的能力,但他又心中赤诚,心思单纯。
他并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坏人,他缺的是正确的引导,若他心中一直赤诚,守护这份赤诚之心,面对心魔便战无不胜。
陈翊:“梁嘉乐死了,尸骨无存,实在难办。”
秦衍:“好在就算他死了,也能证明他来过武仪镇,梅香楼的委托记录有他的名字。”
云淮:“最关键的是海市的客人名单,这样就坐实他来了海市,这号牌就是铁证。”
秦衍摇摇头,海市的规矩他有耳闻,他们从不问客人的名字更不会公布客人的名单,所以才有身份牌和号码,避免那些不必要的麻烦。
“海市的名单没有名字,只有号码。”
海市的管理如此,他们没有办法改变。云淮凝神思索片刻道:“是否有人能证实梁嘉乐来过?来海市妖族居多,人族若无伴同行,只身一人很可能被暗中盯上。”
能来海市的必定是有点身家财产的,进出人员又身份复杂,因此很多人便盯上了落单的。就比如秦衍之前在船上遇到的芩娘三人,他们就是盯着年轻新人下手。
“想证实这点倒不难,问一下带梁嘉乐来金玉满堂的那位妖侍便可知。”秦衍让那个妖侍拿着画像去找梁嘉乐,他身边有没有跟随,那个妖侍应该是最清楚的。
徐杏河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想问问梁嘉乐怎么死的又插不上话,见三人完全没有搭理他的意思,便拿起桌上的瓷杯准备倒点水喝,这一倒,就倒出了一大杯的泥水。
徐杏河的脸瞬间成了苦瓜色,拼命甩了甩黏黏搭搭的手后才想起来用清洁术。
秦衍从储物袋中拿出竹筒装的泉水递给他,这里的东西是被他用复原术复原的,样子像,但不保证跟原来一模一样。
保量不保质哈,睚析你凑合着用吧。别找我要钱,要钱也赔不起。
“陈护法,云师弟,秦师弟。”
徐杏河半懂不懂地听他们讲完海市遭遇的全过程后,捧着竹筒郑重其事地喊了他们,他红着鼻子,眼泪要掉不掉,可怜兮兮道:“多谢各位出手相救,是我给你们添了麻烦,而我还对你们拳脚相向,我心中很过意不去。”
陈翊站起身拍他的背,笑道:“天权护法的职责如此,不必说麻烦,你是太衡宗弟子,我不会见死不救。”
秦衍也笑着安慰他:“误打误撞而已,不必言谢。”
很多时候,心里难过,没人安慰还能忍得住不哭,一有人安慰反而哭的更凶。徐杏河抓着陈翊,把头埋在陈翊的胸前大哭起来,眼泪鼻涕蹭了陈翊一身,但就是没好意思推开他。
云淮见徐杏河哭的稀里哗啦,面无表情道:“徐师兄,你打伤我后秦宗主给我请了医修,花费五百中品灵石。”
秦衍瞪大了眼睛看向云淮,你小子搞债务转移是吧?没看到人哭成这样吗?
然后,徐杏河不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