甫薪抬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的眼珠并不随着动作走。
“皇上,您…看不见?”
他好像也听不见…
谢辞忽然抬手摸向甫薪的腰间,当摸到熟悉的佩刀时,他问:“是甫薪?”
甫薪用手指在他手心点了一下。
谢辞点点头,甫薪在他手心写下‘十六’。
“今日是七月十六。”
手心又被点了一下。
“这里除了你,可还有其他人。”
手心被点了两下。
谢辞松了口气:“此事不要张扬,这几日就说朕身体不适,早朝先免了,你立即派几个信得过的人去把凌霄给朕找回来,记住,千万不可让颜青知道。”
甫薪在他手心点了一下。
这一等便是四日,皇上无缘无故四日不上朝,这是历朝历代都不曾有过的事。
对外头只说是身体不适,可是又不许医师诊治,一句准话都没有。
臣子们聚在殿里讨论得沸沸扬扬。
“这,哪有这样的呀。”
“家不可一日无主,国不可一日无君,皇上天天把咱们晾在这儿,究竟是什么意思。”
便有大胆的人猜测:“皇上会不会龙体…”
“此话可不敢瞎说。”
杨大人面露懊悔之色:“哎呀,早知如此,我就不该心急去提税改的事。”
“不过也未必是坏事,这样的话原定在下月初的选秀便不能如期进行了,到时候便就有理由让皇上收回…”
正在此时,门外的太监通传“皇上驾到”。
谢辞步履稳健带风,身后一左一右跟着沈成和陆晚舟,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个穿黑色绣有暗红花纹斗篷的人。
那人低着头隐在帽子下,只能看见下半张脸。
“不是说最近早朝免了吗。”谢辞面色病态身形消瘦,但声音却中气不减,一点都不像大病初愈的样子。
他三两步踏上高座,转身坐下:“不过朕看到你们如此心系北宁江山社稷,朕甚感欣慰。”
众臣行礼:“臣等恭祝皇上龙体安康。”
“免礼,朕这几日呢,犯了点老毛病,不是什么大事,令诸位担心了。如今朕已经没事了,选秀一事照常进行便是。”
“…”
“噢对了。”他对身边穿黑袍的人勾了勾手:“你站到朕身边来。”
“给大家介绍一下,这位是朕亲自挑选的国师,与左右相平起平坐,仅在朕之下,诸位今后见着他可别失了礼数。”
黑袍人拱手对众人稍稍倾身。
一众不明所以,互相对了眼色之后拜了一拜:“拜见国师。”
这朝堂之上无端端多出个国师,他们原本想说的话,想请奏的事统统都抛诸脑后,心思全放在了这个神秘的国师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