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浅撩开帷幔,心还想着昨天那么胡闹,衣裳袍子不知道都扔在了何处,又要脏成什么样子,但等他掀开之后,却颇为意外。
两人的衣袍,好端端,干净净的叠放在椅面上。
蓝浅下床走过去展开,又闻了闻,确实是干净的,还有些香气。
后卿把脸洗干净,本来是想喊着蓝浅一起洗漱的,却发现蓝浅正拿着衣服闻嗅。
于是连脸上的水珠也没擦干净,又从后面又圈住人家,笑嘻嘻的把下巴搭在蓝浅肩膀处,如果此时此刻能长出尾巴来,连尾巴都能摇上天去。
“什么时候弄干净的?”蓝浅有些诧异,微微侧首问道。
“昨儿哄你睡下之后弄的,知道你喜欢干净,我的衣袍你穿着还有些大,穿着也不合身,就哄你睡着了以后起来弄好的,也不麻烦,几个法诀的事。”
其实法诀很简单,只是心思能想到这一层,把自己的习惯和喜好就那么自然的说出来做出来,蓝浅方才真真切切的明白了后卿那句——我爱你,已经成了本能。
蓝浅想着,那好看的凤眸闪了闪,手也覆在后卿的手背上,轻轻拉了拉他的食指略低些声音道:“去坐着,脸上还滴水,我给你擦干净......”
这正是后卿求之不得的,听话让蓝浅给自己把脸擦干净,蓝浅自己也洗漱好。
后卿换上干净的衣袍,蓝浅又给他将衣领弄平整,系好腰带扣子,后卿则让他坐下,拿出来他阿娘给他的那枚簪子,为蓝浅理好鬓发,簪上戴好。
“戴了我家祖传的簪子,就是我家的人了。”
蓝浅虽略略别过头去,不抬眼看他,但那轻抿着也微微上扬的嘴角却完完全全出卖了他的心事。
两个人腻在一起,从洗漱到更衣,宛如一对新婚燕尔的璧人,弄妆梳洗,姗姗来迟。
好不容易出了门,已是快过了晌午。
两个人找了间酒楼,要了些平日里惯常吃的菜。
“这是清蒸松江鲈鱼,菜都齐了,二位慢尝。”
后卿点头,自然将盘子里的鱼肉夹取一块放到干净的小盘子里,挑出鱼刺,又拿勺子取了些汤汁淋到鱼肉上,再递到蓝浅面前,方开口说道:“尝尝。”
蓝浅吃了一口,也让后卿吃下,后卿吃了口道:“做的也算一般。”
“为何?”蓝浅问道。
“味道倒是不错,但这鱼处理的方式他们却偷了些懒。我少时在广运楼打杂,那里的大厨可是被请进去做过御膳宴席的。听他跟学徒讲,这鱼处理内脏时不能用刀直接剖腹,会有损鲜味。”
后卿一边说,一边又将那翡翠玉羹盛了一小碗递到蓝浅手中:“需要用竹筷从鱼口插入鱼腹,将内脏取出洗净后仍放还腹中,这样方才好。”
“只不过,后来被发现了偷听,后面的菜不能跟着学了。”
“鲈鱼氽鸡汤,等过几日要是买到了好鱼,我给你做。”
两个人吃过饭,又去置办了些日常器皿和用品,后卿一手拎着,又让盘蛇吊着些粮食袋子跟在身后,自己另一只手则牵着蓝浅,走在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