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彦中自然坐在最好的位置上。
韩二小姐出来之后,最先对他行礼。
行礼之后,韩二小姐给了他一个微笑。
她的动作不大,一般人看不见。
可是也不知道为什么,好像所有客人都长了透视眼,一时间静悄悄,仿佛大家都晓得韩二小姐做了什么,都等着看郑彦中怎么反应。
郑彦中一甩扇子:“本人在自己家辈分也比较高,及笄礼参加过一两次,都是以长辈的身份。这次韩老爷请我来,估计也是看我德高望重。既然如此,老朽就不客气了。望韩小姐以后更加修身养性,保持书香门第的作风,嫁一个好人家,幸福美满,不辜负长辈们的期望。”
薛守拙忍着笑都快忍疯了。
她偷偷瞧瞧其他人,发现众位宾客的表情都比较古怪。
有不少和她一样,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没有笑出来。
郑彦中一个二十不到的人,还成老朽了,还德高望重。
关键是他说的一本正经,嗓音清清冷冷。
大家笑也不是不笑还难受。
再看韩德彰,面皮和秋天熟透的柿子一个颜色。
韩夫人嘴角的微笑僵在那里。
韩二小姐像是被定格了。
还是韩夫人反应得快,她下来扶着自己的女儿到另一个真的长辈面前。
那个老头也比较会做人,赶紧大声把小姐一顿夸,声音特别特别大。
然后大家开始附和称赞。
就这样,总算把刚才的事情遮过去了。
宴席继续,众人吃喝过后,天色很晚了,就陆续散去。
郑彦中骑着他那匹四蹄踏雪狮子骢仍旧给母女俩开路。
薛守拙问自己的娘亲:
“今天晚上,韩二小姐不会躲在房里哭吧。”
“哭也没有办法,有时候对子女太纵容也不好。”
薛守拙明白母亲的意思。
把郑彦中请去估计是韩二小姐的主意,逼自己父亲做的,她以为只要一笑,能把贵公子的心给夺去。
估计是话本子看多了。
唉,未来一段时间,大家茶余饭后又有可以聊的啦。
薛守拙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她不是同情韩二小姐,也不想嘲讽她,只是……说不清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