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子娶了妻子,可是不久也不幸病逝。
儿媳妇忍受不了孤独的生活,改嫁了,她一个人又把孙子扶养成人。
在她去世前,孙子把她的事迹报给县里,县里又将其做为典型报给朝廷。
朝廷认为她是节妇之中的代表人物,所以下旨建立节妇祠。
薛文堂来的时候,上一任县令申请翻修节妇祠的批准正好下来了。
说来也讽刺,上任县令想以此为政绩,围绕翻修节妇祠搞点文章。
可是申请如同泥牛入海,没有消息。
等薛文堂来了,批文才跟着下来了。
薛文堂本来没什么兴趣,可是上面下命令让你重修,不干这个差使反而不成。
没办法,只好找工匠,拨款,把节妇祠修好了。
竣工那天,他这个县令需要念一篇祭祀文,主持开祠仪式。
这些都做好之后,薛文堂就回衙门办公去了。
节妇祠里面成了当地读书人卖弄文采的场所。
他们写诗的写诗,做文章的做文章。
不外乎是赞美节妇的品行,主题就是本县有这样一位妇女多么荣耀,多么幸运。
这是一场文人的狂欢,差不多有功名在身的都来凑热闹。
主要维持场面的,还是贡生韩德彰和武举人曹振方。
他们在一起互相吹捧,侃侃而谈。
兴致起来了,还会摆上桌椅,从酒楼叫来酒菜,一边吃喝一边泼墨挥毫?
你夸我写的好,我夸你写得妙,一个个脸上都泛着红色的光芒。
就在这个时候,张三彪穿着一身麻衣,哭哭啼啼走进了祠堂里面。
进去之后就跪倒在地,大声嚎啕。
“娘啊娘,我不孝啊,您当年给我定下的亲事,我都保不住啊。”
这些士绅老爷都吃了一惊,心想哪里来的什么东西,在这破坏兴致。
曹振方很不满:“你是什么人,跑到这里撒泼,赶紧滚出去,小心对你不客气。”
谁知张三彪也不怕,继续哭喊:
“县令老爷帮着有钱人,谁能给我做主啊?”
韩德彰一听,来了精神。
“大胆,你是说薛青天不为民做主吗?”
“小人心里委屈哩,太委屈。”
韩德彰和曹振方看看彼此。
“这位汉子,你坐下来慢慢说,在座的都是有功名在身的读书人,有什么事情,我们会为你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