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呢?
还没等他琢磨清楚,二十板子已经打完了。
叔侄俩都趴在地上起不来了,一个劲儿地哼哼。
薛文堂一拍惊堂木。
“张三彪,你从实招来,这三十两银子到底是哪里来的?”
“回大人,不是叔叔借给我的哩,不是不是。”
张老光抬头,恶狠狠看了张三彪一眼。
“大人,这三十两是程家看这兔崽子可怜,资助他娶媳妇的钱,转头他就反咬一口,这小子是狼心狗肺!”
“大人,我叔叔胡说哩,他得不着好处就瞎说话哩。”
张老光恨恨地说:
“呸,你这没良心的东西,你爹娘都不是好玩意才生出来你这个小畜生!”
薛文堂又一拍惊堂木。
“你们叔侄二人,怎么互相谩骂起来没完没了,张老光,这三十两银子到底是怎么回事。”
张老光心一横。
“大人,当年这小畜生的娘给程家当乳母,小姐身子不好,她胡编什么命贱才好养活。哄骗夫人说把小姐许给她儿子才能活命。小畜生的爹趁着程家老爷不在,就要上门定亲。程家夫人坚持说等老爷回来再说。结果程老爷回来之后知道这件事,把张三彪的娘赶了出去。”
张三彪一听张老光把事情都抖搂出来,心里头慌了。
“大人,都是他胡说哩,他品行不好,爷爷奶奶都不待见他哩。”
张老光愤愤地说:
“那两个老东西跟着你爹娘过,最后有病了不肯花钱请郎中,躺在炕上硬是熬死了。你们一家子有什么好人!”
张三彪声嘶力竭地喊。
“大人,这三十两就是聘金哩,不是跟叔叔借的,是和别的亲戚熟人借的。这回千真万确,说谎大人就打死我!”
薛文堂指着堂下张家的其他亲戚和邻里问:“是和他们借的吗?”
张三彪大喊:“是哩是哩,等我日子过好了,一定感谢众位哩。”
韩德彰这时候硬着头皮上前。
“亲戚邻里互助也是常有的事情,也许张三彪受了张老光的蒙骗,一时间想岔了,就说三十两是和叔叔借的。”
他低下头对张三彪声色俱厉地说:
“张三彪,你做人不地道,既然这银子是你父母和众人筹集的,你不应该试图含糊过去,不记得这份恩情,是你错了。”
张三彪听了,拼命说:
“我错了我错了,以后我过好了,会感谢大伙儿的。”
张家亲戚和邻里都不做声。
虽然他们知道张三彪是胡说,但是有贡生老爷给他说话,干嘛站出来得罪人呢。
薛文堂捋捋胡子。
“本官去后堂思索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