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人一抬手,有人把邱阿四拖了下去。
“老泥鳅,这个人你看看能不能调教,不能的话就赶紧卖掉。”
老泥鳅点点头。
中年男人看了看货郎:
“你还挺出息的,如今鲁大疤折了,他下面的驮子也不知去向。老花头子又没了一个。不如提拔你当个小头怎么样,给你几个人手供你调配。”
货郎不敢搭话,只是不停看向老泥鳅。
“怕什么,终于见到大老板了,还要给你升官,不赶紧跪下磕头?”
货郎扑通跪下:“多谢大老板栽培,可我,我……”
“怎么了?”
“我这么年轻,不知单独做买卖成不成。”
“不妨事,等这次我们从龙津府退出去,我好好教教你,就什么都会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货郎赶忙爬起来离开。
三人之中的女人不屑地说:
“看他怕怕歇歇的样子,你提拔他做什么?”
三人中的另一个是个胖子。
“大哥也是没办法,我们最近人手流失得太快。”
“是啊,这次在洪县一下子折进去好几个。上月在北面,因为没听我的话,非要拐人家的媳妇,结果被打死两个,打残废一个,跑走一个。大上个月,都说了干活期间不许玩女人吃酒,结果被灌醉漏了口风,栽了两个,跑了一个。大多数还都是花头子。再这样下去,我没人可用,拿什么赚钱!”
所有人都沉默,大家都嗅到了不祥的气息。
薛守拙被人押着关在一个小屋里面。
她假装哭哭啼啼的,实际上一直用眼睛观察周围。
屋里还有两个女孩,估计都是拐来的。
其中一个的衣衫不俗,十分精致,只不过花色很素净,冷不丁一看好像挺朴素。
最近薛守拙恶补了一下衣着方面的知识,她的老师就是身边的两个丫鬟。
不愧是盐道衙门调教出来的,对绫罗绸缎的种类材质十分精通。
薛守拙想,这个女孩出身一定不凡。
她走过去问:“你也是被拐过来的,对不对。”
女孩眼睛里面噙着泪珠。
薛守拙安慰她:
“别怕,我们马上会出去的。”
这时候旁边另一个女孩问:
“我们怎么能离开这呀?”
薛守拙拍拍她:“会有人来救我们,放心。”
这个说话的小姑娘身上脏兮兮,薛守拙拿出手帕给她擦擦脸。
“姐姐你也是被爹爹带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