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去?”盛意把陈最一把摁在座位上:
"刚拍完戏收工,现在人这么多,你从我房车上走下去让我怎么解释?"
盛意知道剧组私下早就有谣言,只是碍于陈最的身份,大家不敢多问,但孤男寡女两个人三番四次在房车里,堂而皇之总归是不好的。
要是被狗仔或者代拍拍到了,闹上了热搜说不清了。
"不原谅我我就够伤心了,现在还不让我走!"陈最破罐子破摔,靠在沙发上:
"行啊,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他现在对盛意根本毫无办法,只能嘴欠两句。
盛意见多了他的少爷脾气,懒得理他。
她从容地将房车更衣室的白色帘子拉上,一边从戏服换便服,一边转移话题说:
"我妈今天给我发了个微信,说她从陈宅搬出去了。"
拍戏的时候蒋婉突然发的微信,盛意还觉得奇怪,但那会儿她迟迟进不了状态,也懒得搭理蒋婉。
蒋婉把陈宅陈夫人的名头看得比什么都重要,怎么会主动搬出去,肯定和陈最有关。
联想到蒋北北突然在娱乐圈凭空销声匿迹,公众帐号违规禁言,注销的注销,连百科都搜索不到了,好像这个人就从来没存在过似的。
盛意也能想到是陈最出了手。
"嗯,她不适合再当陈家夫人了。"陈最没料到盛意会突然提到这个事情,他没多解释,只淡淡地说:"以后也不会再来打扰你。"
盛意自问对蒋婉仁至义尽,一直以来仅有的那点感激还是十几岁时,蒋婉在她穷途末路时,给了她三十万治爷爷奶奶的病。
但那点感激也在上次蒋婉带蒋北北进组的时候消失殆尽。
"我不关心她。"白色帘子后,盛意沉默了很久。
戏服不好脱,一阵窸窸窣窣声儿过后,陈最只看到纱裙和内衬掉在地上。
盛意的一小截纤细的脚踝露了出来。
帘子遮得很严实,陈最也只能看到那里。
盛意身上哪里不是又白又嫩的,他最喜欢把她的脚踝放到自己肩上。
这样偏头亲吻她的小腿脚背时,还能顺便看她动情落泪的可怜样儿。
陈最只觉得喉头燥得发紧,欲念好重,盛意在帘子后说了什么,他根本没听清,脑子里胡乱想起很多当初刚开荤时,两个人在陈宅厮混的画面。
直到盛意换完衣服掀开帘子出来,看着陈最连续叫了他好几次:
"陈最?"
"陈最..."
"陈最,你听到了吗?"
陈最才吞咽了几下,从桌上随手拿起盛意的水杯往嘴里灌,冰凉的液体流过他的唇舌,稍微清醒了一点。
陈最这才看清盛意已经快速卸了妆,换好了简单的长款白色毛绒大衣,散着微卷的长发在他面前打量他:
"是真的醉了?"
"没。"陈最声音有些低哑:"你刚才说什么?"
"我说你方便给陈宅的管家打个招呼吗?我妈搬走了,我也让她帮我打包好了以前的一些东西,我想把它们搬回我现在住的地方。"
陈宅门禁严,要靠主人或者管家刷脸,蒋婉不是女主人,盛意自然也不像以前那样畅通无阻。
她和陈最分开快半年,陈家的人都知道了,她现在想进去搬回打包收拾好的旧物肯定需要陈最的许可。
"你搬东西干什么?"陈最回过神看盛意,他潜意识把盛意当成陈宅的女主人。
问出来这个问题后,他又反应过来,他和盛意现在什么关系都不是,刚刚他们还吵了架。
没等盛意回答,陈最又立刻说:
"那一会儿刘叔来接,我们一起回去,我帮你搬。"
"不用。"陈最用"回去"这个词未免太奇怪,太亲昵了,盛意直接拒绝:
"不过就是一些念书时的纪念品,你打个招呼,我自己能搬得了,实在不行,我雇个剧组场务帮忙。"
"你宁愿叫陌生男人帮忙都不让我顺路?"陈最气得牙根直发酸:"我是追你,不是流氓,你这么躲着我,我怎么追啊?"
陈最理直气壮地拒绝了盛意的"拒绝":
"你要是找别的男人帮你搬东西,我就不让你们进去。"
盛意撇撇嘴,和陈最眼神对峙了很久,最终还是她退了一步:
"那好吧,一会儿让刘叔顺路载我一程。"
陈最轻哼一声,手机也弹出微信震动了几次,他低头看手机,随手回复了几个字,然后偏头看向窗外,故意不再看盛意。
一副"即使我刚才下跪是舔狗,也是一只有尊严,不屈不挠,不轻易滑跪的舔狗"的嚣张混蛋样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