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姜凤华敢在马车里教唆她去推沅贵妃,那她就编撰一个莫须有的东西,反正她料定姜凤华不敢把马车里的话堂而皇之的说出来。说不定还会感谢她帮着想了个好法子。
想到这儿,姜凤卿的眼神变得越发楚楚可怜,泪水挂在眼眶中要掉不掉。
姜凤华,这个哑巴亏你是吃定了!
姜凤卿这种欲盖弥彰的表现将整件事推向了更高处,要知道姜凤卿可一直都是仗着有个镇国大将军外祖,在临安城里盛气凌人、刁蛮跋扈,连皇上唯一的公主都被她指着鼻子数落。
今日竟然会哭成这样?
大殿里的众人更好奇她为什么敢推贵妃娘娘。
皇上见姜凤卿吓成这样,轻叹一口气,到底还是个孩子,语气稍微柔和了些:“你知道什么?说出来。”
谁料姜凤卿顶着皇上威严的目光,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能说,不能说,凤华妹妹说过,这是我俩的秘密,谁都不能告诉……”
她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凤华妹妹也没说过会变成这样啊……”
皇上内功深厚,将她的喃呢声听的一清二楚,侧头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的张公公,张公公微微颔首,显然他也听清了,挺胸高声问:“令爱口中的凤华是哪位?可否在殿中?”
姜堰吓的浑身一颤,连忙磕头回道:“回皇上,是微臣弟弟家的小女儿姜凤华。”
张公公有些疑惑:“姜庸家中不是只有一位女儿姜凤曦吗?”
五品以上朝廷官员的家眷都要记录在卷宗上,张公公自然熟悉一些。这个姜庸虽然没在朝为官,倒也算皇商。
姜堰面色实在是难堪,不知这个逆女为何要牵扯出姜凤华,但面对皇帝,他也不敢撒谎,咬了咬牙:“姜凤华是微臣弟弟前段时间刚从乡下接回来的,外、外室女……”
他刚说完姜凤华是个外室女,果然大殿里的人眼里都充满了鄙视。
虽然男人可以纳妾,但无论哪个时代,外室和外室的孩子都是受人唾弃的,正经人家根本不会承认。
皇上被这家的人际关系扰的心烦意乱,又想到太医说沅儿这一胎虽然勉强保住了,却也伤了身体,之后只能慢慢将养着,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滑胎了。
皇上的面色又黑了些。
“姜凤卿,你可知道欺君之罪怎么治?朕的耐心有限。”
“爹爹,女儿不敢说……”姜凤卿怯懦地轻拉了拉姜堰的衣袖,像是很怕姜堰。
姜堰顶着皇上的目光浑身抖成了筛糠,姜凤卿这个逆女!她这么做不是让人误会皇上的话还不如他这个当爹的说的话管用吗?
“说!快点都交代了!”吓的姜堰连忙哆嗦着胳膊拍开了姜凤卿的手。
姜凤卿一个激灵,忙把手别在背后,像是犯了错的孩子。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喑哑:“凤华妹妹刚从乡下被接回来,就带了许多新奇玩意儿,还教我们用草编出各种小动物、给我们讲的许多怪异故事我们都没听过,也没见过那些稀奇玩意儿。”
“就在我们进宫的路上,凤华妹妹还凑到我耳边说,御花园里的湖底有条龙,怀孕的人摸了,就能生龙子……”
说到这儿,姜凤卿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皇帝,身体一怔,忙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