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批梁军涌进车辇的脚步声,打断了徐墨的幽幽思绪。
徐墨叹了口气,其实他是有些畏惧袁天罡的,无论是在实力上,还是在头脑上,都是被全方位的碾压份,但他也没觉得有啥好丧气的,碰到袁天罡,低低头,退一步,不丢人,这次忙完,就去凉州,若无大事,他不会再回中原。
徐墨身形一晃,站在火炮旁,抬臂高举,却不是向着梁军,而是一掌从上往下拍在火炮引火线往前六寸的位置上。
一声沉闷响起。
火炮往下矮了一大截,原来是底下的木制炮台对半断裂。
由于劲道只往火炮内部渗透,所以显得气势并不是很惊人。
但进来的梁军,还是遭受到了的冲击,只觉得耳膜嗡嗡作响,同时也感觉到脚下甲板传来的振动,往前冲的步伐稍有停滞。
狭窄的空间根本不足于梁军展开阵型,所以能进来的梁军并不多,面对或砍或刺来的刀枪,徐墨视若无睹,一袭黑袍猎猎作响,先是第二掌重重拍下,这才正式起刀枪加身。
徐墨没有挪步,也没有抽出长虹,只是质朴简单的伸出手,拨开刀枪,对着冲来的一位梁军就是一脚,踢得那人双腿离地倒飞出去,撞倒身后的梁军一片,又是一脚将一位梁军踢得撞入车辇墙板,身躯陷在里面,再一脚将一位粗壮的梁军踢得直接砸穿车辇,倒飞出外面。
下一幕场景,梁军一个个好似被当成了皮球踢一般,徐墨不断出腿的同时,还会抽空在火炮同一位置上拍出一掌。
西日下坠,暮色已至。
一批批梁军冲进车辇,又不断的被打飞出来,随着车辇破开的大窟窿越多,汹涌而进的梁军就越多。
如果居高临下望去,被黑压压的梁军围在中间的车辇,如蚂蚁食象。
朱友贞死死咬着牙关,满眼血丝,盯着愈发破烂不堪的车辇,感觉心中在滴血,同时又心急如焚,放在里面的宝贝,可千万别被损坏了。至于倒飞出来,倒地后一动不动,或哀嚎不起的士兵,根本毫不在意。
他们的命,一文不值。
朱友贞双拳紧握,怒恨道:“朕发誓,一定要把你千刀万剐,抽皮扒筋,等朕灭了岐国,到时就去剿了你的老鼠窝,把它夷为平地,人畜屠尽”。
他现在是恨透了造成这一切的徐墨,就连迟迟拿不下人的士兵,他同样也愤恨。
真是一群废物。
拥有丰富卧底经验的不良人石瑶,瞥了眼这位大梁皇帝,对于朱友贞的“无能狂怒”,石瑶不置可否,然后瞥了眼右边山峦,看不出心思变化。
被玄冥教鬼王朱友文安插在朱友贞身边,作为眼线的钟小葵,站在原地,寂静无声,突然转过头,有些惊讶。
远处的大军呼喝声大振,更有在蔓延的趋势。
徐墨果然有援手呼应。
而且还不是一般人。
没过多久,一名士兵连忙跑来。
朱友贞一听讲述后,勃然大怒,快步走去,对着跪在地上的士兵就是猛得一脚,踹的士兵斜倒在地上,那位士兵别说还手,就是还嘴也不敢,哆哆嗦嗦的摸爬起身,然后继续跪着。
朱友贞喘着粗气,指着士兵怒目而视:“去,告诉他们,就是死,也得给朕把那些阴沟里的老鼠揪出来,还有,要是放进来一个,朕不光要扒了你们的皮,还要诛了你们的九族”。
看着跑去传令的士兵,朱友贞是越想越气,一百多人也要来烦他,竟然还有脸说对方攻势猛烈。
朱友贞心情烦躁。
转头看向车辇。
想要调虎离山,魏国救赵,今天不管付出多大的代价,朕都要将你彻底留在这里。
挥了挥手,一大批持弓持弩的梁军,对着车辇方向弓弦拉满,更有弩车被推出。
只要那人露出身影,他们就会毫不犹豫的放箭射杀。
然而还没过一会,又有另一位士兵惊慌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