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虞瞬间想到的是额娘,爹爹,还有蒋勉诚,蒋虞怕死,当然怕死,不及细思考,脱口而出:“我怕死。” 铜铃大眼土匪听了倒是笑了,蒋虞以为事有转寰余地,寒声道:“你怕死,还挑衅我?” 蒋虞心头发慌,面色发白,气势弱了下来,闷闷道:“可我更怕没尊严的活。我没得罪过你们,你们为什么抓了我不放?” 铜铃大眼土匪似是想到了什么,长时间眼神空洞,终于,大手轻轻放开了对蒋虞下巴的钳制,长叹一声:“算了,放了她罢。”挑了件黑色的衫子,一边穿着,一边信步向门口走去。 抚上蒋虞小腿的土匪不甘心道:“五哥?” 那个铜铃大眼眼的土匪一巴掌拍过去的,打在那土匪脑门上,恨声道:“她一个小姑娘,咱们欺负她,那咱们和那些畜牲官有什么区别,带她去帮着婶子们做活罢。” 那个小土匪顿时闭了嘴,不在言语。 那个贼眉鼠眼的土匪离蒋虞近的很,听了那唤作五哥的铜铃大眼的土匪的话,挠了挠头犹豫了半天,终于,粗糙的手伸到绳结处,三两下,那粗麻绳就解了开来, 那贼眉鼠眼的土匪瞥了眼其他的小土匪,吼了一声:“都他妈还光着膀子干什么,穿衣裳,妈的。” 小土匪给吓得傻了,随手摸了件衣裳就穿,也混不管是不是自己的,穿完衣裳就赶紧脚底抹油溜了,谁敢惹七哥啊? 蒋虞知晓自己暂时脱离了危险,顿时刚才不怕狼不怕虎的气魄全没了,刚才那群人可是要欺负她的,想到此,眼泪“哗哗”不要钱的掉。 那个贼眉鼠眼的土匪也摸了件衣裳随意披上,随口问道:“你哭个什么玩意?” 蒋虞恶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一抽一噎的煞是可怜:“你们刚才要对我不轨的,还不许我哭吗?”说着哭的更是凶了。 那贼眉鼠眼的土匪见蒋虞越哭越凶,顿时皱了眉,恼怒道:“别嚎了,烦死了。” 蒋虞顿时住了嘴,这个土匪老凶的,刚才那一耳光,可是用了力气的,蒋虞微微摸摸左颊,“嘶”好疼,蒋虞不自觉的把手伸到左耳边,只见指尖还挂着点点血丝,哇呀,这土匪真狠。 那贼眉鼠眼的土匪见蒋虞住了嘴,没了声,倒也没那么恼了,眉头偷偷舒开,口中却还恶声恶气的:“去,到河边去,帮着刘婶儿洗衣服去。” 蒋虞怕这人恼了,又给自己一耳光,乖乖应了一声:“哦。” 那土匪也没有想到蒋虞居然这么乖,一时有些愣神。 蒋虞偷偷牵了那土匪的袖子一下,又很快的放下手来,垂着头,嗫嚅道:“河边在哪里啊?” 那土匪回头看了蒋虞一眼,懊恼的拍了拍头,声音带了点腻烦:“娘的,老子还得带你去河边。”说着自顾自的,大步往前走了。 蒋虞刚要站起来,右脚踝处传来钻心的疼,蒋虞吸了一口冷气,可生怕那土匪生气打自己,咬了牙,一瘸一拐的小跑着,跟在那土匪后面。 蒋虞费力的跟着,累了个半死,可还是落了那土匪好大一截路,蒋虞气喘吁吁的,接着跑,不敢停下来,生怕那人再打她。 蒋虞抬头看了眼,啊,坏了,那土匪停了下来,不会是嫌自己慢,要打自己吧? 蒋虞不敢想其他,忍者脚疼,一瘸一拐的跑过去,喘着粗气,抬着小红脸用憋着眼泪的杏眼看那土匪阴沉着脸,心头发慌,却只听到那土匪闷声道:“走快点。” 蒋虞心下到安了不少,这人没再打自己,真好。 不知道怎么回事,蒋虞只感觉后面跟着那土匪,到没前头追的那么累了,真好。 到了河边,蒋虞热的很,也顾不得其他,捧了河水洗了洗手和脸,终于舒服些了。 那刘婶只扔给她一大堆衣裳,又臭又硬,蒋虞心下不高兴,这么脏的衣裳直接扔了不就好了,布料还这么硬,真是的,穷疯了,这样的衣裳还洗什么? 蒋虞只是心中腹诽,不敢表现出来,那个带她来的土匪还在呢,万一知道了,还不又打她啊。 蒋虞没洗过衣服,这人也不教她,蒋虞只有看她怎么洗,自己就怎么洗,蒋虞没一会儿就会了。 蒋虞认命的洗着衣服,这衣裳磨的她手好疼啊,真讨厌,还这么臭,真难闻,蒋虞有一搭没一搭的搓着那些臭衣服,眼里憋着泪,好不委屈。 洗了大概两三个钟头的衣服,肚子里早就打着鼓了,蒋虞昨天晚上就没怎么吃饭,今天早上更是没喝过一口水,真惨。 到了中午的时候,刘婶塞给了她一个糙饼子,硬的很,刘婶在一边就了水,啃的津津有味。 蒋虞戳了戳那饼子,手指头都感觉疼,蒋虞喃喃道:“这么硬?” 那刘婶盯了她一眼,不睬她。 蒋虞讪讪的,无奈实在饿得紧了,咬了一小口,一连咬了几下,才咬了下来,嘴中嚼着,只感觉舌头,口腔顿顿的疼,蒋虞看了眼刘婶,还在盯着她,不敢吐,只能死命的嚼着,希望咽得下去。 蒋虞咬了一口,再也不咬了,只拿着饼子,看着刘婶难看的脸色,也不敢扔,在那无措着。 那刘婶看蒋虞也不吃了,恶声恶气的:“不吃就还给我。” 下午蒋虞还是跟刘婶洗了一下午衣裳,蒋虞的手指根根发红,好不可怜。 到了晚上,刘婶又是递给她那种饼子,蒋虞连接都没接,刘婶也不恼,反而有点高兴。蒋虞找了点水喝,就打算睡觉了,真是太累了,居然给人洗了一天的衣服,真难受。 只是想的是挺好的,才刚躺在草垛上,就给那白天掌掴她的土匪给拉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