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南立马接话道：“臣与温染先前有过婚约，虽然无过多感情，但总有名分在此，故而求楚王网开一面。”

“原来是有这层关系啊？”楚晏扭头看着温染，道：“他是你情人？”

温染摇头，“不是。”

楚晏又问：“那你要跟他走吗？”

温染看了眼大殿内跪着的人们，说道：“若只活我一个人，我宁愿一头撞死在大殿上。”

“有骨气啊！”楚晏用手摸着自己的下巴，看着温染的目光满是玩味，他道：“但傅先生只愿救你一人。”

“我不愿跟他走。”温染道：“谁能保周国子民一命，我便愿跟他走。”

楚晏听后嘴角勾起一股笑意，这天下除了自己，还有谁能保，有谁敢保？

他道：“照这么说，本王若放他们一马，你岂不是愿意臣服于本王身下？”

温染看了眼殿内之人，不少人都用祈求的目光看着她，他们都盼望着，他们的公主能救他们一命。

温染垂眸，在沉思几秒后，她主动跪在楚晏面前，朝他重重一拜，“请楚君能放我周国子民一马，万般屈辱我愿替他们承受。”

楚晏很满意她现在的低姿态，但也同时瞧不起这殿内所有人，温染一个女人都能站出来，他们却没有半点骨气。

“你可知道，你说出这番话代表了什么？”楚晏道：“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本王想杀光你们轻而易举。”

温染看着他道：“我们本就是亡国之人，没有挣扎的资本了，楚王何必再加杀孽。”

傅知南适时出口道：“楚王，您刚攻下周国王城，民心不稳，不如借此机会，彰显君主之仪，笼络民心。”

他提议道：“将这些人赶出王城，剥削财权，也翻不出什么风浪。”

楚晏此人极度自大，他根本就没把这些人放在眼中，楚国实际存留的力量已经被温染的兄长带走，这些就是群废人。

他对温染道：“既然你非要留下救他们，那屈辱你就一个人受着吧。”

楚晏道：“来人，将她送去奴役处，日日做本王的洗脚婢。”

他见温染一直看着自己，笑道：“怎么，你不愿意？”

温染只能捏紧拳头，低头道：“诺。”

大殿上那些人不用死了，全都松了一口气，只有陈小小在一旁哭的跟个泪人一样。

她家公主从小金枝玉叶，怎可接受这等侮辱。

………

整个皇城都是敌军，曾经周国的辉煌不再存在，楚晏不打算回楚国了，就在此处扎根过，比起楚国，大周的疆土更为肥沃，有利于他继续招兵买马一统天下。

幽暗的小房子内，陈小小还在抹眼泪，温染劝道：“别哭了。”

“公主，奴婢心疼您啊。”她看着这小小的奴仆房，公主何曾来过这种地方，更别说住这里了。

“小小，你以后别再叫我公主了。”温染道：“今时不同往日，周国已经亡了，这里没有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