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知张起灵低头扒了两口饭,又轻声道;
“年前回来。”
吴邪一惊,心道,这时候回本家,又不呆着过年,这肯定是有事。
胖子眼见吴邪表情千变万化,两人跟打哑迷似的,也觉得小哥回本家这事,透着说不出的怪异。
想了想,指着一边提溜着筷子数米粒的刘丧道:“那丧背儿呢?”
还没等张起灵开口,刘丧抬起头来一瞪眼:
“当然是留在这,东北多冷啊!”
吴邪说不出的郁闷,赚钱的人走了,吃白饭的留下了,这年没法过了!
张起灵说要走,第二天天没亮就不见了。
吴邪和胖子多少都有点失落,只有刘丧,没事人似的。
晚饭后,吴邪抱着暖炉子,大叹人心不古,世态炎凉,闷油瓶的真心喂了狗了!
胖子倚着吴山居正厅的门框,有一搭没一搭说,怎么感觉这两人,越发生疏了,那些经历竟好似没发生过似的。
吴邪一愣,心道,确实,该不会闷油瓶压根没想着和刘丧重修旧好,反正睡也睡过了不是?
真没想到闷油瓶是这样的渣男,他刚一阵难受,转眼瞅了瞅刘丧那‘头发甩甩谁都不爱’的嘴脸。
觉得这两人……真她妈般配!
说来也怪,平日里,张起灵其实没什么存在感。
毕竟他大部分时间在睡觉,醒着也基本不出声。
但少了他吧,又像是少了一大件乐趣
吴邪心里空落落的,平日里那些不关注的鸡零狗碎,此刻竟冒了上来,成了件事了。
“对了,那门口的人,最近还来吗?”
刘丧正要往房里钻,听他这样问,又转过来,狠狠的点了点头。
“嘿,有意思。” 胖子估计也是闲的发慌,看着吴邪道:“不然咱去瞧瞧?”
刘丧低头看了看表,说还没到时候,这人半夜的时候来,在门口站上约一个小时,才会离开。
两人默契的一对视,一个去泡茶,一个去拿零食,打算熬着,定要会会这不速之客。
刘丧是一惯不陪着他俩的。
吴邪和胖子先是聊了会张起灵的闲话,然后将阿风的事过了一遍。
两边都没讨论出啥结果,于是又聊了阵雨村的闲事。
直到下半夜,两人已默默无语,只听手机一声震动。
吴邪一看,是刘丧的微信,写道:“人来了。”
再一看表,12点10分。
他与胖子一对视,便起身往大门前去。
吴山居的大门,是那种旧式的插栓对开木门,没有猫眼。
吴邪为了方便,在旁边安了个视频对讲机。
他先是将视频摁开,巴掌大的屏幕,下半截黑乎乎,上半截白森森。
黑的是吴山居门前的柏油路,白的,是门口的感应灯。
“谁啊?” 吴邪问道。
对讲机微微的‘刺啦’了两声,没有人应答。
吴邪又仔细看了看屏幕,空无一人。
‘人走了吗?’吴邪微信刘丧。
刘丧虽然也熬着夜,却不愿推开门感受杭州冬夜的冷风,只简短回到:‘还在。’
吴邪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会,才抬起插栓。
心想,这醉汉要是躺在门口,到底是弄进来好,还是当没看见好。
木门“吱呀”一声,开了半扇。
胖子先是看了看门坎,没东西;又左右张望了两趟,道:“没人。”
吴邪将另半扇门也推开,黑漆漆的路面和白森森的路灯,照得寒冷的冬夜一片寂寥。
别说人,连声狗吠都没有,门口空落落的可怕。
两人对视,彼此都觉得可笑。
于是麻溜的将门一带,再‘啪嗒’一落栓,打了个哈欠,便回屋睡了。
第二日,刘丧照例是快中午才爬起来。
用手指勾了凉透透的豆花,半睡不醒的问道:
“昨晚见着人了?”??
“哪来的人!”
他不说还好,一说吴邪就来气,毕竟年纪大了,熬的都是肝血。
皱着眉抱怨:“昨晚门口人影都没有。”
刘丧一听,脸色一下就变了。
凑上去,盯了吴邪好一会,看得他直发毛。
他不清醒的时候,带着种颓然的丧气,本来就有些恐怖的气氛,然而说的话更是毛骨悚然:
“那人后来,一直站在院子里。”
吴邪愣了愣,没反应过来是个什么意思。
脑海中第一个想法,竟然是,得找小花让阿透给刘丧看看脑子。
倒是一边的胖子咂摸过味儿来,也变了脸色道。
“天真,灯。”
“灯?”
胖子“啧”了一声,急道:“感应灯啊!门外没人,那感应灯怎么亮的?”
吴邪想了想,说:“对啊,这灯也坏了。”
胖子和刘丧一对视,难得表示了对彼此的理解。
“天真。” 胖子压低声音,正色道:“闹鬼了!”。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