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也许是做了什么事，所以直到雪夜死亡她也没有出现，或许雪夜的死她还掺和了一些东西，雪慧子咬了咬唇，眸色晦暗，把三味弦送给她是什么意思，“明天早上我送你回去”

“嗯”童磨点点头，他想说信徒会在明天早上等在花街口，但还是什么也没说，看起来很乖巧。

好烦，为什么雪夜死了之后还有一个美惠，巧巧倒不是什么问题，人类之间的斗争大部分都是势均力敌，或者是其中一方压制着，但人和鬼之间，就很麻烦了，如果只是普通人的话，在鬼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在美惠对她下手的那一瞬间，她就明白了这些，对上美惠，她只能逃走.......

半夜的时候，雪慧子又起来了，她坐在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冰冷的温度让她清醒了一些，她看向窗户，外面很黑，如墨水一般，蝉鸣不绝，前院的声音又传到了耳朵里，她站起身，趴在窗台上，撑着下巴，另一只手拨弄那盆有点营养不良的花。

她睡不着，因为失眠有些烦躁，美惠对她造成的影响太大了，她害怕未知的东西，大部分人都是这样，她也难免，她一次次地从鬼的手心逃走，并不代表她有跟鬼对峙的能力。

而且也有运气加持的缘故，如果不是斩鬼人及时把雪夜花魁杀掉的话，一定会成为她的口粮的，除了她们惧怕阳光以外，雪慧子想不出来还有什么办法能消灭他们。

她的身体慢慢伏下，趴着窗台，脑袋下垂探出了窗外，手臂晃悠着，扒拉着墙壁，身后传来一阵动静，她懒得回头看，就听到那边安静了下来。

童磨坐了起来，揉着眼睛，打了个哈欠，他先是看了看黑漆漆的室内，目光在看到旁边空荡荡的被窝之后脸上浮现了些许疑惑。

“雪慧子，你在做什么”童磨看到了她，她似乎真的很无聊，挂在窗台上，瞅着都没什么力气，他又打了个哈欠，眼角有些潮湿，“很晚了”

“是啊，很晚了”雪慧子的声音无精打采的，她听到拐角的位置传来一声声女孩子的玩笑声，就缩回了身子，避免吓到人。

夏天总是感觉有点热，冬天又感觉冷，每到这两个季节，雪慧子都会想为什么不能中和一下，变成最适合生存的温度，反正她是睡不着了，她坐到地上，看着童磨也从被子里爬了出来，坐在她旁边。

两人背靠着墙壁，童磨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还没有说什么话，就歪倒在了雪慧子的肩膀上，均匀的呼吸声传来，雪慧子觉得好笑，微微放低了一些肩膀，然后脑袋也歪了过去，闭上眼睛。

“说起来从没有见过雪慧子去前院端茶送水呢”

“之前不是去过，雪月还在的时候，总是叫她去”

“一说这个，我就有点好奇，雪慧子竟然能活下来，真是不可思议”

“你这话说的好像在期待她死了一样”

“哪有，像我们这些人给花魁送东西就挺高兴的，因为会有很多赏钱，但我记得当时巧巧还说了一些两人不是太合的来，所以我其实有些怀疑雪月是怎么死的”

“她的话也能信？明眼人都看得出来她们关系不怎么样，不过也是，自从巧巧毁了脸之后就怪怪的，现在每次见到她都感觉阴森森的，当然我不是说雪慧子就会让我喜欢了，我感觉她俩都挺让人不舒服的，但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别说了，到雪慧子门口了”

“诶呀，你不早说，刚才岂不是路过了巧巧的房间，希望她睡着了没听见”

声音低了下去，之后又响了起来，“那又怎么样，巧巧也不能把我们怎么样，我都听说了，脸毁掉的艺伎不可能有当上花魁的可能性，大概率是做游女吧，如果实在不得客人喜欢，应该会被赶出夕月屋”

“你说话好直白啊”

又是几道笑声，雪慧子的眼睛微微睁开了一些，实在有些睡不着，她就慢慢站了起来，手托着童磨的脑袋，看着窗外，那几个女孩并没没有注意到，还在嬉笑着，右边的门开了，很轻，一个女孩走了出来。

巧巧跟雪慧子之间隔着几个房间，但都是黑洞洞的，巧巧站在了走廊上，死死盯着那几个女孩的背后，在这块住着的，基本都是同批的，一起生活了五年，声音基本都能认出来，雪慧子看着她的脸色，虽然夜色漆黑，但她可以想象到，她的心情多么不美妙。

困意袭来，雪慧子又坐了下去，跟童磨倚着睡着了，毕竟看巧巧不爽，她精神都放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