辅导员又看着徐菓:“徐菓,你也参加哈。”
徐菓侧头,不明所以:“我?”
辅导员已经自顾自写上徐菓的名字:“你替补,坐那儿给我们计算机系吸引拉拉队。”
说完,很满意的点头:“就这样吧。”
他拉着门把手,招呼:“早点睡,别大晚上瞎吼。”
待门关上,李白子才嘟囔一句:“早点安空调,我们就不吼了。”
江心:“得了吧,现在安,也不管我们的事了。”
确实是这样。
现在已经九月份,天气马上就转凉,明年再热起来,他们都毕业了。
“咚咚咚——”突然响起敲门声。
何东帆离得最近。
他坐在椅子上,一只手拉着床架,微微往后翘起椅子,伸手把门打开。
是丁天翔。
丁天翔没进门,招手:“老何,我跟你说事。”
何东帆跟着出去。
在宿舍楼后,两人背靠着墙壁,懒散的依着。
丁天翔摸出烟盒,自言自语:“你不抽是吧?”
打火机冒出一道火焰,烟草味瞬间弥漫开,红红的火星忽明忽暗。
何东帆伸手:“来一根。”
丁天翔笑笑,摸出烟盒。
何东帆拿过来,扣了下烟盒底,用嘴咬着,烟盒抛给丁天翔。
丁天翔摸出打火机,何东帆侧头过去,烟支点燃。
丁天翔:“你会抽烟啊?”
当然会。
他初中的时候因为好奇就已经尝试过了。
何东帆看着昏暗的照明灯下横冲直撞的飞蛾,脑海里是初三那年,他坐在路边抽烟,宁欣让他把烟扔了。
丁天翔看了眼何东帆,主动开口:“老何,其实我挺不好意思找你的,借你的钱没按时还给你。”
何东帆侧头看着丁天翔,黑灯瞎火看不太清神色。
丁天翔从包里掏出一叠百元人民币,敲了一下何东帆手臂:“这里是两千,先还你。”
何东帆没伸手接。
丁天翔吸了口烟:“我妈生病了,做完手术又引发其他问题,家里钱都用完了,现在东拼西凑的,只能等我毕业找个好工作,到时候慢慢还。”
何东帆收回视线,左手手指夹着烟蒂弹了弹:“我不急,你以后再还我。”
丁天翔捏着钱,垂下手,也垂下头:“谢了,兄弟。”
何东帆笑了下,用烟支驱赶蚊子:“你不是说了,兄弟嘛!”
一支烟抽完,何东帆:“走吧。”
丁天翔走在何东帆后面:“对了,还有件事。”
“说。”
“我在追江韵。”
何东帆停下,转身。
丁天翔笑:“你不会介意吧?”
“你们俩的事儿,我介意什么?”何东帆敛着眉,“但你妈现在这种情况,怕是不合适吧?而且江韵毕业肯定回北都,这事儿你想过怎么处理吗?”
丁天翔哑了几秒,自嘲的笑:“不怕丢人的告诉你,大一我就喜欢江韵,现在好不容易有个机会,我不想错过。”
这话听着,何东帆突然就共情了。
他也是就算有万难,也不想错过宁欣。
他转身大步走:“你自己把握分寸,自己看着办。”
周六,何东帆一大早就去排队买宫廷糕点,然后去奶茶店。
宁欣不在。
何东帆侧身靠着柜台:“芳芳姐,宁欣今儿怎么没来?”
芳芳看一眼何东帆:“不知道。你想喝什么吗?”
何东帆摇头,从裤兜里掏出手机,给宁欣打电话。
电话响了好一会儿才被接听。
她声音轻轻的一声:“喂。”
何东帆顿时感觉抓心挠肝的,沉着声线:“欣姐,你今天不来奶茶店吗?”
“哦,我有事,没去。”
何东帆看着柜台上的糕点:“我给你买了糕点。”
“谢谢啊,要不你拿回去跟室友吃吧,免得放坏。”
何东帆默了两秒:“你在家吗?在的话我给你送过去。”
“不在,我有事。”
何东帆舌头在口腔咕噜两圈,开门见山,质问:“你是不是在躲我?”
“啊?…怎么会?你说什么呢!”
“那你怎么老有事儿?是不是我做什么惹到你了?”何东帆往小圆桌走,拉开椅子坐下去,双腿大喇喇的支着,“就是你们女孩儿吧,我真的不是很明白,如果我哪里惹到你了,或者让你不高兴了,你可以直接告诉我。”
“…不是。”宁欣否认,“我就是忙,这不是暑假刚结束吗?要给队员做身体评估,要根据他们的个样性制定训练计划,就很忙。”
何东帆思索片刻,觉得这理由是有些说服力的。
他也不纠结了:“行!那我们学校过段时间有个篮球比赛,我是主力,你能来给我加油吗?”
不等宁欣说话,何东帆补充道:“是星期天。”
电话那边安静了几秒,才传来轻轻柔柔的声音:“好。”
何东帆抿着唇,嘴角刚上扬,宁欣慢半拍的说:“如果有空,我一定来。”
莫名就觉得是个雷。
但何东帆又不能说死,他转了个话题:“你忙归忙,总要吃饭吧?”
宁欣:“我忙完就给你打电话,找你出来吃饭。”
她这样主动,他才微微露出虎牙:“行!你注意你的手和腿啊。”
“好,那我忙去了。”
何东帆一句‘拜拜’还没出喉咙,手机听筒里已经传来‘嘟嘟嘟’的忙音。
何东帆站起身,走到柜台前,从一大袋糕点里提了两个小袋出来,剩下的往里推了推:“芳芳姐,吃糕点,拜拜!”
芳芳正在整理机器,转头,只剩何东帆高硕的背影。
中秋节,何东帆计划回北都。
临走前,他给宁欣打电话约吃饭,宁欣依旧以没空婉拒了。
但是她又说,空了会给他打电话。
何东帆郁闷。
俗话说,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他觉得这话同样适用于女人。
女人的嘴,骗人的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