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履递给这奴隶一柄石镰。
这奴隶眼中放光,点了点头。
“割好的牧草,送到马棚那边去。”
“明白了。”
那奴隶走出去几步,又转身向玄履走过来。
“怎么了?”
“还……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你叫我阿履吧。”
“好,阿履,我叫仲回。今天,谢谢你了。”
“不客气。”
玄履就这样和仲回各自分工,干活儿的速度倒是快了不少。
没过多久,明晃晃的太阳高高悬在空中,只听得一阵钟鸣声起。
“吃饭了!”
角扈军士推着一辆木车,上面放着些甜稞蒸的糕饼,还有些牛羊肉干等吃食。
奴隶们围拢到木车里,争先恐后地领取着食物。
玄履眼疾手快,抓了两块甜稞饼,又抢了一大块肉干,蹲在角落里狼吞虎咽。
这些东西,可比在后厦当奴隶的时候,吃的好多了。
玄履正吃着,眼睛余光又瞥到了仲回身上。
他也蹲在一个角落里,嘴里大口大口地咀嚼着,手上抓了一块肉干。
突然从旁边窜出一个体格强壮的奴隶,一下子将仲回手里的肉干打落在地。
“你……你做什么!”
仲回着急起来,连忙要伸手去捡地上的肉干,却被那奴隶抢先一步,抓到手上,三口两口吞进腹中。
“这是我的食物!”
仲回生气地说道。
“怎么?你再去木车上拿不就好了?”
那奴隶蛮不讲理。
仲回向木车处望去,那里已是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了。
“你!你欺负人!”
仲回生气地叫嚷道。
那奴隶却被激怒了,不客气地推了仲回一下。
“欺负你又怎么了?”
仲回一个踉跄,便被推倒在地。
“就是要欺负你!欺负的就是你!你能拿我怎么办?”
那奴隶却得寸进尺,又抓住仲回的头发,将他的头往地上撞去。
殷红的鲜血,顺着仲回的脸颊,丝丝缕缕地滴落下来。
仲回想要挣扎着推开那奴隶,却连手也一并被抓住。
那奴隶狞笑着,将仲回的头拉起来,眼看着又要撞击在地,却陡然觉得脖子一紧,紧接着上半身腾空,便被摔倒在地。
玄履拍了拍手上的尘土,将仲回护在身后。
“有你这么欺负人的么?太过分了吧!”
那奴隶从地上爬起来,目露凶光,望向玄履。
“我劝你,少管闲事!”
“这可真不凑巧,今天这闲事,我还偏偏管定了。”
那奴隶冷哼一声,便向玄履冲了过来。
玄履却一个闪身,侧身又抱住那奴隶的腰,使了一个巧劲儿,又把这奴隶掀翻在地。
曾经在巨象苑的时候,玄履可没少和钝卢这样滚来滚去地玩闹。
钝卢虽然只是一头小象,可那体重也不是成人能比得上的。
就这样徒手掀翻个把人,对玄履来说,简直小菜一碟。
那奴隶怒不可遏,便抓了一把石斧,劈头盖脸地朝玄履砍过来。
“怎么?徒手打不过,就要用武器了?”
玄履轻蔑地一笑,倒也不甘示弱,顺手拿起身旁割草的石镰,侧身躲开那奴隶的攻势,又趁势挥舞起石镰。
这石镰忽左忽右地攻击着,倒是在这奴隶身上划了好几道口子。
那奴隶只觉得周身火辣辣的痛楚传来,手上劈砍的动作更加急乱了起来。
玄履瞅准时机,移步上前,左肘击向那奴隶右臂内侧,将他手中石斧格挡开,右手则趁势将石镰架在那奴隶的脖子上。
那奴隶看着锋利的镰刃紧贴脖颈,不由得也害怕起来。
身边不知何时已经围了一圈看热闹的奴隶,见到这个场面,纷纷叫起好来。
“还要打么?”
玄履上下打量了这奴隶一番。
只见他身上衣衫褴褛,到处都是被石镰划开的口子,身上血迹斑斑,满是伤口。
“我刚刚要是再用力几分,你身上可不仅仅是几道伤口这么简单了。”
那奴隶颇有不忿,正要言语,突然听到身后有人大喝一声。
“谁在这里聚众闹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