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晚上,待尹家人睡着之后,乌鹊便用包裹将家伙什儿一裹,背着准备上路。阿寻睡得安稳,乌鹊没有叫他,却见阿猛在黑暗中瞪着一双眼睛正静静地看着自己。 “一起去?”乌鹊朝它伸出手。 阿猛翻了个白眼,似是不太愿意,乌鹊刚准备缩回手,便听见耳边响起翅膀扇动的声音,阿猛落在了她的肩头,雄赳赳气昂昂的似是要出门与人战斗似的。 乌鹊摸了摸它的小脑袋,关上了房门。 今夜月不黑风不高,圆盘似的大月亮照的村子里头通亮,能照出人影来,倒像是老天爷存心要跟乌鹊作对似的,乌鹊管不了那么多,直接就奔着陈家去了。 陈家的枣子树在月光下倚出了一个扭曲的影子,乌鹊背着包袱开始费力的翻墙,阿猛却直接飞到了枣子树上,低头一脸鄙视的看着她。 小小的动静惊醒了已经睡着的鸡鸭们,小鸡开始叽叽叽叫了起来,阿猛扇了扇翅膀,鸣叫了一声,那些小鸡小鸭的立马闭上了嘴,挤在一起瑟瑟发抖。 猛禽阿猛扭过头看了眼正费力爬过围墙的乌鹊,扇了扇翅膀,似乎有些不耐烦。 死鸟!乌鹊忍不住在心中骂了一句。 布置完树下的机关之后,乌鹊指了指其中一个窗户,阿猛早就等得不耐烦,直接飞了进去,在熟睡的某个人脸上拉了一泡新鲜的鸟屎。 “哇!什么东西!”那人惊呼一声,翻身下床用帕子擦脸,“我#¥%你娘的,死鸟,看我不炖了你!” 阿猛直接飞到了门口的枣子树上,冷眼看着冲出来的人,乌鹊躲在暗处,手中捏着引绳,陈树安站在树下看着阿猛,却怎么跳也够不着。 阿猛就那么静静地在树杈上待着,然后转了个方向,对准了陈树安的脸,啪叽又是一泡屎。 “我屮,看我不把你炖了!”陈树安气的要死,脚步一踉跄,踩到了乌鹊挖松软的那块地,脚就是一崴。 就是现在! 乌鹊猛地一拉引绳,简易的机关瞬间起了作用,绳套套住了他的右脚,瞬间被机关往上一带,扣紧,随即整个人翻转过来,被单脚倒吊在了树上。 陈树安惊慌的大叫一声,乌鹊赶紧冲了出去,抓起鸡窝旁擦鸡屎的抹布直接塞进了他的嘴里。 “唔!唔!”陈树安看清了乌鹊的脸,气的面目扭曲要大叫,乌鹊抬头使劲往他后脖颈上一敲,对方瞬间疼得叫不出来了。 “怎么还不晕?”乌鹊看了看自己的手,暗叹现在力气变小了,手头上的力气也不行了。 于是她抬起手,又敲了三下,陈树安痛得头晕脑胀,就是晕不过去,但是也没力气再发出声音了。 那就这样算了。 乌鹊凑合着拍了拍他的脸,从怀中掏出了家中唯一的菜刀,用袖子抹了抹,开始解他的裤腰带。 但是她却没有注意到,距离陈家最近的一家,是张家。 张云峰今晚喝多了水,半夜里忍不住爬起来上茅厕。他家茅厕在屋外,正在放完了水的档口,耳边传来了一声惊呼,接下来便是悉悉索索的怪声音,还有无助的“呜呜”声。 怎么回事? 张云峰系上裤带出了门,抬头一看,陈家院子里头的枣子树正在猛烈地摇晃,仔细一看那枝丫上绑着一根绳子,绳子圈住了一只脚。 有人被倒吊起来了! 乌鹊此时正在解那陈树安的裤带子,准备用菜刀解决了他的某个部位,让他不能再继续祸害别的姑娘,可裤袋刚松开,她便听到一旁的院墙上传来一句低吼,“你在做什么!” 声音不大,像是怕惊动了其他人,乌鹊被吓了一跳,一看,来人却是披头散发一脸惊恐的张云峰。 “你怎么会在这里?”乌鹊受伤一松,陈树安一看到有人来救他了,激动地开始剧烈的扭动起来,枣子树发出沙沙的响声,有些吵。 乌鹊不耐烦,一掌又敲在陈树安的脖颈上,他翻了个白眼,终于晕了过去。 “尹二丫,你这是做什么!”张云峰一下子捉住了她的手腕,仿佛不认识她这个人一样,表情惊悚,“杀人可是要偿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