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火车的那一瞬间,姜母感觉她的人生观都改变了。
火车内坐着形形色色的人,为了省钱,他们三人买的是硬座,要坐上一天半才能到。
这过程的艰辛可想而知,他们没有一个人抱怨,连三岁的姜向阳都只在期待和父亲见面。
火车内的气味算不上好闻,特别现在这个季节,车厢的气味熏得他们脑里晕乎乎的。
但姜母还是紧紧盯着他们所有行李,生怕被扒手偷了。
“红月,你抱着点向阳,车上人多别出意外。”
陶红月一脸紧张,拉着姜向阳不放手,姜向阳小小的身子缩在她怀里,也有些恐惧。
对未知事物的恐惧。
搭火车的一些流程还是姜浅浅写信告诉姜母的,说实话要不是带着儿媳和孙子出门,她也会面露怯意。
现在她就是他们俩的依靠,绝对不能表露心中的胆怯。
他们三人不知道自己的紧张无措已经暴露在脸上,成了某些人的重点关注对象。
角落里两个贼眉鼠眼的人对视一眼,心里有了成算。
……
经过一天半的折腾,姜母三人终于到达京市。
火车刚到站,她就拉着陶红月挤着人群下车,姜向阳被紧紧抱在怀里,脸上露出与他这个年纪不相符合的沉稳。
自从发现车厢内有俩疑似扒手的男人,姜母就几乎没合过眼,死死守着行李袋内,不给任何被偷的机会。
刚下火车照射到阳光,姜母有些头昏眼花,她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身子一软跪坐在地上。
吓得陶红月惊叫一声,“妈,你别吓我。”
初次出远门,陶红月已经把婆婆当成依靠,要是婆婆有点问题她也不想活了。
火车上已经把她吓得有阴影了,现在要是再出事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姜母唇色发白,摆摆手让她别担心,“我没事,把向阳和行李看好,我歇会就行。”
原来坐趟火车这么累人,比她下田干活一天都累。
她身子骨疼得快不能动弹,这一路上精神绷得太紧,她现在身上哪哪都不舒服。
浅浅之前怀孕了是怎么坚持坐到京市的?
姜母想不明白,但心里更心疼了,她家浅浅哪受过这种苦啊。
歇了一会,可能是年纪大了,加上没睡够,她还是感觉脑袋晕晕的。
陶红月快急哭了,这可怎么办才好啊?
她从来没见过这么多穿着体面的人,现在不是在她们村里了。
她连在村里都不怎么敢引起别人的注意,现在让她拿主意她真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