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血色滋润的脸很是憔悴，江聿的眉头却反常的扬了起来，喜悦蔓延在脸上。

他说：“你不想我死。”

他当时虽然晕倒在地了，但是那只是在毒素的压迫下让他无法动弹，意识还是有片刻的清醒的。

他能明显的感觉到，顾复声上来抱着他的手，在颤抖。

顾复声一愣，她当然知道自己当时已经完全失态了，可那又怎样。

“我只是不想看你死在我的面前。”

江聿也没有反驳她，只是嘴角微扬，眉眼带笑的看着她，似乎在说，你说什么都是对的。

江聿被推进急救室，顾复声连忙去换了一身衣服消毒洗手，刚进门的时候一针麻醉剂被推进了江聿的身体里。

“（D语）复声，来！”

教授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坚定，那是对她的无限信任。

江聿是胃出血导致的骨毒被提前诱发，顾复声拿着手术刀，因为无尽的恐惧让她的双手都在止不住的颤抖。

她不敢。

那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在躺上去手术台的那一刻她就要对这个生命负责，可她做不到。

胆怯和懦弱让她下意识地就想要逃避，脚底下的步子不受控制的往后退，却被一只历经沧桑的大手阻拦。

他说：“（D语）复声，你可以。”

“（D语）老师……”

那是人，她不能用他的命来练手，她是个医者，不能把这些不确定带给病患。

她摇了摇头，“（D语）他是人，不是实验体，我不能。”

教授的话很是犀利，“（D语）可你面对模型，面对小白鼠，你从不手抖。”

只有面对的是人这个个体的时候，才会被恐惧绊住脚步。

“（D语）相信自己，时间不等人。”

他没有在拿江聿的生命开玩笑，因为他知道，顾复声一旦下了手，就一定能行。

她会对她的每一个病患负责。

顾复声的手却还在颤抖着，她知道现在的自己没用极了，握不稳的手术刀就像她看不见的未来，飘渺却也真实存在。

“（D语）复声！”

教授的厉声呵斥让她手上的刀一下子滑落在地。

教授去手术台上拿起新的刀，眉眼间是化不去的忧愁。

他说：“（D语）你太让我失望了！”

“（D语）如果阿砚知道现在的你会是这样一个废物，她一定会后悔当初救了你。”

“不。”顾复声突然出声反驳，她走到教授旁边给他打下手，“（D语）她不会，她永远也不会怪我。”

她的阿砚最是温柔，永远也不会责怪她。

教授看着她，“（D语）今天的你打下手，明天我希望你能拿起刀和死神拼搏。”

顾复声深深吐出一口气，放出承诺，“（D语）好。”

……

江聿再次醒来的时候是在私人医院的病房里，病号服穿在他身上也像是T台模特的时装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