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本想故意膈应一下这些官员,奖钱给朱瞳,但转念一想,这混蛋小子,除了住的,吃的、喝的、穿的、用的都比自己好,到时候看着他在自己面前显摆,那不是纯粹给自己找堵吗!
于是,朱瞳的微末功劳就功不抵过,罚俸三个月。
……
原本严阵以待,准备反击的朱瞳,通过特殊渠道得知,弹劾自己的满朝文武,最后居然被老祖宗直接镇压了,其中弹劾最卖力的三个武勋都倒了血霉,甚至还有其中还有五个倒霉蛋命都丢了。
这是朱瞳万万没想到的。
之前他如此大方,愿意把九十九家风月场子的两成股权给到老马,除了让他帮忙控制五军不参与江宁的事,还有就是想利益绑定。
只是朱瞳没想到,老马居然会如此给力,能把老祖宗给说服了。
而被罚了三个月俸,他根本不放在心上,到时候在老马的分红上扣就是了。
反正秦淮河的场子整改重建之后,他会对账目和分红加强控制。
如果不是管理人手和金钱短缺,以及贪污的需要,朱瞳绝对会用赢者通吃那一套教他们做人,而不是约他们过来谈判股权的重新划分。
不过在他们来之前,不代表朱瞳不记仇。
朝会结束前,他就给自己任命了一个大明新的职称,教育局书记,职位在教育局局长之上。
……
此时大明的百姓,生活一点都不卷,唯一的内动力就是活着,其次是多造人。
但世家和勋贵们,生活却卷得飞起。
除了攀比造人能力,财富数量,生活奢华程度,内卷已经衍生到小孩的学习上。
甚至不少武勋家庭,也开始重视家里小孩的教育,家里要么聘请着名的夫子,要么聘请数个先生教授家中小孩,主动一个质量不够质量来凑。
但不管文官还是武勋,他们很快就发现,朱瞳开办的学堂,一年级学生仅仅学了几个月,不仅会识字,还会快速完成基本的算学,速度之快比他们都不差多少。
最让他们吃惊的是,只是一年级的学生,就能说出连他们闻所未闻的自然现象,比如彩虹、闪电的形成。
反观,请了着名夫子和大量教授的家庭,家中同龄的小孩只会摇头晃脑的念几句之乎者也啥的,有些长得憨厚的,甚至连字都不认,更别说念了!
随后就有脑子灵光的家庭,托人找到了江宁的教育局局长程德彪,想要把他们的子女送到江宁义务学堂。
程德彪不敢答应他们,因为这会挤兑江宁百姓孩子的读书学位,但不答应他们又会得罪这些高官勋贵,扛不住压力后,便去找了知县大人。
可没想到,他的知县大人听到这个信息之后,大喜!
一拍腿道:“这些都是贵客啊!怎能不让他们的孩子读书呢,孔子曰过:有教无类,怎么能区别对待呢!”
程德彪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确定不是做梦,问道:“大人你之前不是说过,我们的学堂只够江宁百姓的孩子上学,绝不能给到外县人的小孩过来抢占他们的学位,不然江宁百姓的孩子就会没学上! ”
朱瞳精神一振,贪钱的机会来了,桀桀笑道:“我可不记得有说过这么没格局的话,学堂不够,建就是了嘛,只要钱能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问题!”
“可是我们教育局没钱呀!”程德彪道。
朱瞳眉开眼笑道:“那些贵客有钱呀!他们的一个孩子一年收一百两,十个就是一千两了,二十个就是两千两银子,足够建一所五百人的学堂了。”
“而且,他们每年交一次,我们却不用每年都建一所学堂,这笔账怎么算都划得来啊!”
程德彪惊诧道:“可是会不会太贵了?!”
“要不收贵一些,又怎能称为贵客呢,是吧?!嘿嘿嘿!”朱瞳阴笑道。
“那这钱以什么名目来收呢?”
“就叫赞助费吧!”
“好名目,名如其实呐!大人,还有人有其他诉求,他们有大一些的孩子,想要扩建让我们开高年级的班级,不知道能不能……”
“只要钱到位,一切都好说!”
……
江宁县第一小学堂。
朝会结束之后,朱瞳以教育局书记的名义来视察。
按照惯例,大领导来到学堂,学堂领导肯定要出来接待。
负责学堂的领导采用后代的校长称呼,正校长刘义守,三十五岁,副校长冯大雕,四十三岁。
朱瞳在大壮的陪同下,远远就见到正副校长带着一群教师在大门口迎接。
“刘校长,冯校长,你们太客气了!”朱瞳拱拱手还礼道。
刘义守眉飞色舞道:“哪里!哪里!朱大人百忙之中不远三里过来视察,如果我们这些礼节都做不到位,那就太没有良心了!”
“对对对,朱大人辛苦了,快到我们办公室喝杯茶吧。”冯大雕一脸讨好道。
朱瞳说是客气,但他们可不敢真的怠慢!
更何况,他们知县的贪婪是出了名的,在大多数人的印象中,但凡是贪官,都是表面一套背后一套。
他们根本赌不起!
事实上朱瞳也不是什么大善人,要是这两家伙敢真的怠慢他,以后绝对有得他们受的。
“不必了,这次过来,我是有目的的,你带我到高年级的班级去吧。”朱瞳直截了当道。
“大人……你是……”
刘义守愣了愣,然后额头的冷汗狂飙。
高年级的班级,都是权贵们花了大价钱赞助开的班,在里面读书的都是他们的子女。
昨天朱瞳查封了秦淮河的事,闹得鸡飞狗跳,传遍了整个应天府。
现在他特地过去视察权贵子女的班级,不用说就是不怀好意了。
刘义守只是小小的一个校长,要承担他们这个级别不应当承担的压力,现在想哭的心都有了。
“哎呦!”
“朱大人,早上吃坏了肚子,我要失陪一下!”
刘义守突然夹着屁股,小步快走一溜烟的开溜了,只剩下冯大雕在坐蜡了。
“且慢!”冯大雕喊着住往高年级方向走的朱瞳。
朱瞳看了过来,“什么事?”
冯大雕咳嗽了一声,“朱大人,我……我……”
“你不也是吃坏了肚子吧?!”朱瞳问道。
冯大雕支支吾吾摇了摇头。
“那就走吧。”朱瞳觉得莫名其妙,但又懒得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