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柔听到谢兵这般不害臊,脸色瞬间爆红,想煮熟的虾子一样。
她朝男子捶了一拳。
“说什么呢!”
又羞又恼地给了他一个白眼。
软绵绵的拳头打在自己身上,像挠痒痒似的。
谢兵乐呵呵地,黝黑的脸上,露出的一口白牙十分醒目。
*
清泉镇衙门
牢笼中,一名男子趴在地上奄奄一息。
他的身上又脏又臭,偶尔还有老鼠爬过。
摆在身旁的一碗饭已变得干硬,散发出一股又馊又酸的味道,成为了老鼠苍蝇的食物。
仔细看,若不是偶尔抽动的小拇指,还以为他已经死了。
踏,踏,踏————
脚步声响起。
男子从睡梦中惊醒,他猛地起身,不住地往角落缩去。
脸色惊恐,嘴里含糊地喊道:“不要打我,不要打我!!!”
可不如人愿,那脚步声越来越近,到了他的牢房门外,突然定住。
咿呀————
门被人从外拉开。
“啊!!!官爷!别打了!”
男子举起双手护住头部,衣袖落下,露出一双又青又紫,骨瘦如柴的手臂。
“徐海,有人来看你!”
官差打开门,闻到臭气熏天的味道时,嫌弃地捂住鼻子退了一步。
随后,恭敬地朝身后的人点头哈腰道:“江公子,请。”
来人身穿淡绿长袍,一头墨发被白玉冠尽数束起,俊俏的娃娃脸是和熙的笑意。
“谢过兵大哥了。”
说完,他从袖里掏出一锭银子,朝官差手里塞了去。
“兵大哥先去喝喝酒吧,不成敬意。”
摸着那枚银子,官差的心都快飞起来了。
没想到他这看牢房的,有朝一日也有这油水可捞。
有钱人出手就是不一样,这银子能抵他一年俸禄了。
“谢谢江公子,您随意,我先走了。”
说完,便喜滋滋地将银子藏在腰间,离开牢房。
听着那熟悉的钥匙碰撞声离自己越来越远,徐海松了一口气。
自从被抓进来后,便每天被喝醉酒的官差殴打出气。
家里没人也没钱,不能保释出去,他总有个预感,自己要死在这儿了。
那官差欺他无背景,打他的时候一点儿力气也不留。
嘴里总喊着:“谁叫你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我们大人说了,不关你十天半个月,他都不敢交差!”
他每天吃着馊饭,心里的怨恨从未停止。
妻子孩儿离自己远去,家里断了生计,还被人恶意抓进牢里,都是那姓江的女人害的!
他的身体严重营养不良,新伤旧伤一大堆,虚弱无比。
日复一日的仇恨,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动力!
一双制作考究的金丝缎靴,立在眼前。
柔和磁性的男声在头顶响起。
“徐海,起来吧,我已经把你保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