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夜莺,刚才那个女修士是你主人吧?她是南湘院来的,我没有理由救她,但你如果愿意跟着我,我可以救你,当然,以后我也可以还你自由。”
那小夜莺似乎也听懂了,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
“你是想让我救你主人?”
小夜莺点了点头。
修泽笑道,“我救她,就是与这里的所有人为敌,你好歹也为我考虑一下嘛。”
小夜莺看着修泽竟流下了眼泪,修泽急忙说道,“真不行,若是能救,我一定救她,但我现在是王爷的人,我怎么能帮他的敌人呢,对吧,你想想嘛。”
那小夜莺听后便痛苦地以头抢地,吓得修泽又急忙给它使了定身咒,“你可真是忠心啊!算了算了,我先帮你治好伤,以后的事,以后再说,你好不容易有这些修为,可不能这么糟践了自己。”
于是修泽便施了法术,将小夜莺变成了巴掌大小,趁着没人藏入自己怀中。一直到了四更,营中才渐渐安静了下来,修泽便趁此机会,悄悄飞回了金陵。
此时的姜龄正倚坐在院中看着星空,脑海里全是修泽的身影,此时的他心中藏满了仇恨和悲痛,但是修泽又是一个能给他希望又可能给他失望的人,他不知道修泽哪天会离去,如果他真的要走,那这个世界,他还能剩下什么。
“姜龄!”
看到修泽从空中落下,姜龄立刻大步迎了上去,握紧拳头,颤颤巍巍,最后猛地扑进修泽的怀中大哭了起来。
修泽此刻还没明白状况,笑道,“怎么了?这才几天没见啊,想我想成这样?你爹娘呢?”
“死了,他们死了!是北平王杀了他们!”
修泽顿时震惊了,忙握紧他的胳膊追问道,“你说什么!北平王杀了他们?怎么可能!北平王不是还想利用我的吗?”
“是他杀的,是他手下王五亲口说的,我昨天晚上就找到我爹娘的尸体了,修泽,北平王还想杀你呢,他要等你帮他攻入京城以后再杀你,这也是王五亲口说的。”
愤怒与悔恨瞬间涌上了修泽的心头,此时的他,早已是咬牙切齿,“我一定让他血债血偿!”说罢,转身就要离开,却又被姜龄一把拉住,“修泽!你现在不要去,北平王身边还有那么多修士,我不能让你再为我受伤了!我们可以先去找你师兄,而且我爹娘也是你师兄派来的一个叫亓英的修士帮忙找到的,”姜龄说着就跪了下来,继续哭道,“修泽,谢谢你能帮我报仇,但我现在只有你了,我不能再看你为我受伤了!”
“快起来!你这是干什么!对了,你说的亓英,跟她一起的是不是还有个小孩儿和一只巨大的夜莺?”修泽急忙扶起姜龄问道。
姜龄点了点头,“你看到她了?”
“何止看到了,北平王把她抓起来了!”
“啊!”
修泽便将小夜莺召唤了出来,那夜莺瞬间又变回了原来的大小。
“对对对,就是这只夜莺,这可怎么办。”姜龄道。
“我想北平王应该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苦头是要吃点了,你在这家等我,我去去就来。”
“那可是北平王的大营,你怎么好救人呢,我要跟你一起去!”
“你放心吧,我可是李修泽,我的功力早就恢复的差不多了,他们奈何不了我的。”修泽安慰道,“倒是你,千万要照顾好自己,等我回来,我会陪着你的,往后的路,我还需要你帮我呢。”
姜龄哭着点了点头,“你一定要平安回来,我就在家等你。”
“嗯!”修泽重重地点了点头。
于是修泽收了夜莺,又在姜龄家设置了结界,转身便飞向了前线。
姜龄望着修泽离去的身影,不经意竟尝到了嘴角一丝丝咸甜的味道,那是一种苦尽的回甘,更是姜龄对未来的期许。
突然间,肚子竟咕咕叫了起来,于是姜龄又点了灯,烧起了火,打算给自己做点吃的。恍惚间,眼前又出现了母亲日常忙碌的身影,似乎父母的劳碌和兄长的慵懒依旧是一件稀松平常的事情,每当自己回家很晚的时候,母亲总会披着一件外衣前来为自己开门,把早早扣在锅里的饭菜再次热好端给他。哥哥还是会每晚来他屋前询问些干活的日常,偶尔还会说些茶馆的奇闻,虽说这些都不是他喜欢听的。至于父亲,大多是些对他们兄弟俩不结婚的抱怨,要不就是当着姜龄的面去教训兄长的懒散和不上进,这些都是让他耳根子起茧的话,只是现在都听不到了。
一阵胡思乱想后,姜龄又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好像他忘记了一个人,那就是王五,王五是北平王的手下,不可能不去通风报信,那修泽?不行,如果北平王早有准备,这一切都是演戏给修泽看的,那此刻营中必然已经布下了天罗地网就等着修泽送上门去了,该死,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情给忘了!想到此处,姜龄顾不得锅里热着的饭,关了灶门,便夺门而出。
凭着修泽送他的豆子,姜龄避开了巡逻的士兵,又牵来一匹快马,急忙朝着前线飞驰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