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点说说那俩咋回事啊?我最喜欢听这八卦了,刚才那氛围简直了!”没想到茗月竟然跟林湘一个性子。
修泽不慌不忙地让众人坐下,慢慢叙说起了浴炎和陌秋的故事——
浴炎是个孤儿,在修泽还没上南明山前,萧太师门下也只有他一名弟子,他天资极高又修行刻苦,因此从小便比同龄人的修为要高出一大截,只是他以前生性孤僻,总是独来独往。
有一次,在陵光神君的寿辰那天,其他四大门派的掌门纷纷前来祝寿,当然,那天陌秋也来了。陌秋和浴炎一样,不喜欢这吵闹的拍马溜须的场景,趁着监兵神君不注意,偷偷溜了出来去了后山。
南明山的后山有一大片竹林,竹林深处有个月牙潭,再往后,有一块非常大的突出来的石崖,浴炎平时就在那里练功。那一次,陌秋也恰好就碰见了练功的浴炎,不过陌秋当时并没有去打扰,只是远远地看着浴炎,直到浴炎练累了,跑去月牙潭去休息。
陌秋很好奇,这个竟敢不去参加掌门寿宴的人究竟是谁,于是就悄悄跟了上去,在月牙潭的另一端坐了下来。浴炎被这冷不丁出现的姑娘吓了一跳,急忙捡起一旁的衣服捂着胸口问道,“你是谁!”
陌秋却十分平静地回道,“我是监兵神君的弟子,我叫陌秋,你呢。”
“监兵神君的弟子?你不去参加寿宴,来这里做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你是谁?”
“我,我是萧太师的弟子,浴炎。”浴炎说得有些胆怯。
“那你又为什么不去参加寿宴?”
“我。”
陌秋笑道,“要不我把你不去参加寿宴的事情告诉你们掌门怎么样?”
“别别别!我说!南明山的二代弟子很多,我不去掌门也根本发现不了,而且我也是得到我师父首肯了的。”浴炎急忙解释道。
陌秋点了点头笑道,“这样啊,真巧,我也是得到我师父首肯的。”
浴炎有些尴尬,继续捂紧胸前的衣服,突然有点像娇滴滴的娘子,陌秋笑道,“你怕什么,怕我非礼你吗?”
“你,你要不先别过脸去?等我穿好衣服。”
陌秋笑呵呵地转过身去,“穿吧。”
浴炎这才着急忙慌地穿好衣服,又特意对着潭水照了照,这才放下心来,“好了。”
陌秋看见浴炎穿好衣服,于是便主动坐到了浴炎身旁,浴炎虽然有些拘谨,但好在没有特别抗拒,俩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开始聊了起来。
也许是因为彼此性格相投吧,又或许是冥冥中的一点缘分,不知不觉,竟聊到了傍晚,陌秋这才想起来这里参加寿宴的事。她担心监兵神君找不到她,于是只得恋恋不舍地跟浴炎道了别。
这次是二人的初次见面,不过彼此都在对方的心里埋下了一颗种子,这也成为了二人频繁参加五大门派集体活动的理由。
但是好景不长,在一次祭天仪式上,二人又双双失踪,因为祭天仪式事关重大,这下可彻底惹恼了双方的掌门,他俩也因此受了很重的惩罚。
再往后,他们再也没有见过面,直到前不久的那场盟主之约。不过虽然见了面,但二人也没敢再单独相会,只敢远远地看一眼彼此。
林湘听完了浴炎的故事,心中莫名升起了一股遗憾,不禁感慨道,“又耽误了一对鸳鸯啊!”
“说啥呢!人家两个还没说在一起呢!”修泽道。
“你们瞅瞅!那俩还不算在一起呢吗?”茗月指了指楼下。
此时的陌秋和浴炎正端端正正地相对坐着,彼此的局促感,似乎是久别之后的回甘,亦或是对来日的希冀。
“原本是以为我们俩的缘分彻底尽了,没曾想,这段时间竟发生了这么多离奇的事情。与其说,过去的我,还有一件足以让我为之努力和奋斗的事情的话,倒不如说,现在我更想着要过好我自己的生活了。过去的事,都不重要了,我也改变不了什么,我只想以后,你说呢?”陌秋的这番话很显然就是在等浴炎的一个答复。
浴炎顿了顿,他也听明白了陌秋的意思,以往的彼此有信仰有宿命,修行是唯一证明自己的道路,如今看来,仿佛那些曾以为是要坚定不移一辈子去践行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琐碎的不值一提的记忆,无所谓永恒,无所谓长久,短暂的生命,应该以自己希望和喜欢的方式活着。浴炎重重地点了点头,“既然到了新的世界,有了新的生活,那也就没必要执着于过去的那些桎梏,只是你师父?”
陌秋笑道,“师父的教授之恩,我自然是没齿难忘,但此刻他也找到了更好的去处,我也应该去追求属于我的生活了。”
“那你师父会同意吗?”
陌秋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以我对他的了解,应该是不会同意的,但我更想听你的答案。”
“答应她啊!”茗月站在楼下大喊道,“我们给你做主!你们要是愿意,今天晚上我就可以给你们操办!”
浴炎吓了一跳,没曾想,这些人竟然这样明目张胆地偷听。
“师兄!天赐良缘,不能错过啊!”修泽也跟着起哄道。
气氛都到这儿了,浴炎也总算害羞地应了下来,两姓良缘也就此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