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淮青这次看懂了萧方池所说,他正了正身子,轻咳一声:“没事,继续。”
他情绪收敛地很快,萧方池什么都没察觉到,闻言乖乖又投入到棋局中。
两人又继续下了一刻钟,萧方池终于坚持不住,在宋淮青的步步绞杀下败下阵来。
虽然是失败了,但他却没有一点不开心的样子,反而精神抖擞,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还想拉着宋淮青再来一局。
他已经太久没有和师尊对弈过了,无数的漆黑日夜里,只余他一人空守着所有与师尊有关的东西。
他的棋艺,是师尊手把手教的。
刚开始时,在师尊手下坚持不了一两步便会被绞杀殆尽,后来师尊一边与他对弈,一边教他,慢慢地,他的棋艺才提升了起来,勉强可以与师尊厮杀一时三刻。
萧方池脸上的期待之色太明显,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那双紫眸仿佛镀上了光似的,亮亮的,活像一只冲着宋淮青摇头摆尾的大狗狗。
宋淮青沉默着正要拿起杯盏喝水润嗓子,萧方池眼尖地抢先一步,用灵力温热了才递给他。
宋淮青接过杯盏的时候,指尖与萧方池相碰。萧方池只觉得师尊手凉得很,匆匆拿来白纸写下:
师尊手怎么这么凉,很冷吗?
宋淮青一饮而尽,看清了内容后摇摇头,说:“不是还想下吗,继续。”
说完,将棋盘上的残局打乱清空。
两人又进入新一轮的对弈中。
只是,随着一步步棋子的落下,宋淮青心里的惊讶越来越多,到后面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他时不时朝对面之人看去,那人落下的每一子位置都与师尊教他的重合起来。
他的手越来越冰,最后僵硬得连执棋的动作都有些不太顺畅,棋子落了好几次,砸在棋盘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心也跟着在轻颤。
萧方池注意到了他的异样,紧张地在纸上写道:“师尊不舒服吗?”
宋淮青闷咳一阵,拂袖间将棋盘打乱了,倚在身后的软枕上,神色恹恹:“嗯,不下了。”
萧方池顿时紧张起来,伸手贴在师尊额头上,嘴里咕哝:“师尊是不是受寒了,怎么这么凉,我马上去唤医师过来。”
说完,脚步匆匆去唤医师去了。
宋淮青盯着他背影,神色奇异,手握成拳抵在唇上又咳了起来。
……
宋淮青又病了。
医师来检查了一番,给出答案。
身体太弱,天气渐凉,受了风寒。
这一次,可以用病来如山倒形容,宋淮青下午就卧床不起了,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发了高烧,一直咳嗽不断。
整个寝殿里闷沉沉的,回荡着他的咳嗽声,听得萧方池心里难受极了。
他想到昨日带师尊去游湖,那亭中明明风大,他还让师尊在那待了许久。
真是,太不应该了。
宋淮青只觉得心里难受极了,像是有火灼烧一般,烧得他心口不舒服,头也像是有千斤重一般,身上不停地冒冷汗,热的同时又觉得非常冷。
“本尊不想听解释,必须把我师尊治好,给我用上好的药!”
萧方池脸上乌云密布,紧盯着跪在地上的木灵子。
木灵子跪在地上,诚惶诚恐:“主上恕罪,不是我不想用药,而是仙尊的身体过于孱弱,比之凡人都不及,实在是不能用过于大补的药啊,随便一种药对仙尊来说都过于猛烈了,只会适得其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