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左手攥成了拳。苍白柔软的手背上，鼓起的青筋显得十分刺眼。

“所以，我让自己的力量变大，让自己借助帝王之手推行新政，改变了南宸的局势，但这还远远不够，我的事情还没做完，我的身体就撑不下去了，我只能寄希望于下任帝王，让太子继承我的意志。”

“他要做的事情还很多，清理干净拦路者是第一步，他还要将这一片大陆化为一家，让所有的百姓都过上好日子，而不是任他胡闹，还来祸害我的妹妹。”

景泰帝的薄唇瞬间压成一条直线，心口刺刺的疼，仿佛扎着数根又细又尖的针。

他向前靠近了一点。

将手放在了元锦左手手背上，圈住纤细的腕骨。

“朕知道了，朕尊重你的决定，不会强留太子妃在宫中。”

“你不要伤害自己了。”

嗓音沉闷，带着恳求。

元锦在微怔之后，慢慢松开握紧的拳。

“我不是对你凶，我只是一想到我的妹妹所遭遇的不幸就心疼，太子不是你，他的脑子里学不会尊重女性，也不会让小月儿开心，我留在小月儿不是帮他们，是毁了她。”

景泰帝声音闷闷道：“若是朕在遇到你之前也有了后妃，你是不是死都不会嫁给我？”

“那是自然！”元锦道：“如果你在我之前有了三宫六院，我就不是躲着你了，你连入我眼的资格都没有。”

“幸好朕以前洁身自好，不近女色。”景泰帝很庆幸。

“不止如此，你很好，你尊重我的志向，支持我的事业，宁愿自己背上骂名，也不肯让我受委屈。”元锦眉眼无端倾泻出几分温柔，“你这样好，我并不后悔嫁给你。”

“我也从没后悔娶你为妻。”景泰帝忽而低下头，蜻蜓点水般落下一个吻，如同在亲吻元锦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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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半蹲在元锦的面前，单膝跪地，稍稍抬头凝望着元锦那清绝的面孔，满眼认真，仿佛永远不会看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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