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弟嘲笑,陈济云也笑道:“你呀,可是寻到机会取笑我了。不过,从京里发生的这档子事当中,你又瞧出来什么旁的没有?”
“哼,还用瞧么?这不明摆着的么。”陈济方没好气的说:
“皇帝年轻,又刚亲政不久。名为乾纲独断,实则大事都有人在后面牵着。此事前因后果,也定是如此。
“如今,东南海疆,西北塞疆,皆不平靖。他们却如此玩弄权柄,戏耍股肱重臣,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听得陈济方此言,其他几位兄弟都知道,他定又在心中有了什么主张。便齐盯着他。倒是陈济云出口问道:“那你想如何?”
“我没记错的话,这种事已经不是第一回了吧。再一再二的,定还会有再三再四。若任其无理下去,朝中任事大臣锐气尽挫,于国何益?
“恭邸、文相等人,主持朝政十余载。虽无大才,可以图新革旧。然而有他们在中枢撑着,我等在地方上做些事情,也顺遂许多。
“所以我想,需要明确的给京里面表个态度,警告那些人休要再搬弄是非。同时也算是给恭邸他们一个支持。不知大哥,你们看如何?”
陈济方的话,立即引得陈济怀的支持,不住的点头称赞。
此等事,向来不是陈济生的兴致所在。他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听着。
倒是陈济云,沉思了片刻后,提出了新的问题:
“那么,你想怎么做这个姿态呢?递折子么?还是什么旁的法子?需不需要联络他人呢?”
“哈哈,大哥总能问到点子上。”陈济方笑道:“其实这些,我都没太想好。只是觉得上折子,有些不疼不痒的,想来点效果明显的。”
“那就派军!派商团入京畿,震慑一下他们!”陈济怀突然在一旁叫道。
这可吓了陈济云和陈济生一跳。
陈家的规矩,兄弟几人单独叙话时,都会屏蔽左右,并有亲随在外围看着。
可作为主人家的陈济生,仍连忙大步走到房外,四下仔细巡视了一遍。确认并无人在近前,这才长出一口气,闭紧房门,缓缓回到座位。
“你在瞎说什么!要造反吗!”陈济云小声嗔怪着四弟道。
“谁说要造反了。咱不是有驻兵权么,多添些军马过去,又不违反章程。”陈济怀不以为然道。
“对呀,四弟好主意啊!”陈济方眼睛一亮,惊喜道,随后又看向了大哥。
“嗯。倒是,可行!”陈济云边想边说:
“恰巧我商团近来新胜,可以此为名目,赴大沽口校阅。就说是,得胜之师,以扬声威。真实意思,明眼人也都能看得出来。”
“唉,名不名目的,都无所谓。二哥不是要给恭邸他们张目吗?到时就单请他们,来军中观看校阅,不就行啦。”
“好,就按照这个法子来。”陈济方拍手喜道。
“呃,要不要,事先知会一下恭邸,还有李合肥?”陈济云补充道。
“我看不用。就他们的气魄,知会了,定然拦着。合肥那儿也是,先说了反而麻烦。”陈济方道:“就这么定了,回头我就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