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影狐疑地上下打量云攀,“云评事,你今儿怎么了?为何这么关心我的事情?莫不是......”
云攀侧眼看她道:“莫不是什么?”
安影捋了捋头发,回眸一笑,“莫不是看上我了?”
云攀往后一退,倒也没破了风度,指着安影道:“安司直,没发现你脸皮如此厚,一开始的老实本分都是装的呢?哎,小丫头。”
安影左右看了看云攀,“云评事,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直说呗?”
“没事,我就关心下属的生活。”云攀看了看她,“不是我瞎说,刑部的女官都干不久,成亲了就回家的不少。不像隔壁礼部,户部,翰林院的女官。你懂我意思不?家里可有什么想法?”
安影这才明白云攀的意思,这确实是一个问题。
“暂且还没有什么打算。”安影面容严肃说道,“刑部没有做的久的女官吗?”
云攀叹了口气,“没有。刑部不比其他,奔波太多,总归不方便。女子有才有能的,要么去了翰林,要么去了各寺监。只有一些贫苦无依的女子,做了女狱卒、仵作或捕快,都是低等的小吏。”
“我看你在国子监学习的很不错,想着你若下定决心在刑部久做,就要有个规划,和家里也有个商量。免得将来有矛盾。”
云攀一番话,确实是安影要直接面对的事情。大启女子十七八岁成亲是常态,再晚一些二十岁成亲也有。再晚就是老姑娘了,要么不嫁,要么做人填房继室,总归不是太如意。
安影有些茫然,真的要成亲生子吗?还要面对可能的妾室。这一切本来遥远和模糊,可现在越来越迫切和清晰。
云攀看着沉默的安影,有些摸不着头脑。这丫头好像缺根筋,压根不知道杨冶那小子对她有意思。但看她表情怎么有些伤感呢?难不成老家有心上人?
两人就这么诡异地沉默着到了虹桥边上。安影拿誊抄的案卷说道,“云评事,到了。”
安影拿出本子又开始记,云攀好奇道:“这才开始,你有什么发现?”
“我记得是从范家到这里的时间。我们正常步行,用了将近半个时辰。”安影。
“这有什么用吗?”云攀有些不明白。
“目前不知道什么用,暂且记下。绑匪选择交易的地点必定是深思熟虑,与他的生活习惯密切相关。”
云攀瞧了她一眼,“丫头,我问你,你以前在湖州到底是做什么的?看你样子,不像新手啊?”
安影低头看案卷说道:“千举万变,其道一也。”
云攀不由认真看了看安影,“你的意思是形式上再怎么变,本质上是一样的?”
“对。我在湖州打理茶铺,要对付来铺子里茶客、捕快各色人,还要打点茶行经办、府衙官员,不见得比推案子轻松。”
“更何况,推案子是刑部公务,去哪里都是以上对下,用不着战战兢兢。我在湖州做的事情,都是以下对上,说的做的都是细心琢磨。说错话,少了个客人,少了笔买卖,少赚些银钱,做错事,得罪了人,那可能丢了吃饭的家伙。”
“所以万事多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