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启帆的语气很平静，仿佛在叙述一个普通的案例一般。

“他是不是被催眠了？”陈思瑶猜测道。

李启帆摇了摇头，否定了陈思瑶的猜想。

“别说催眠，他就算是个机器人，我的死亡预告也能察觉到危险，可那天无论我怎么努力，死亡预告都没有反应。”

先不说对方超快的反应，那种临危不乱更是强大。

似乎不管遇到什么事情，vm的脑子里都会做出多余的思考。

当李启帆用死亡预告尝试链接他时，却什么都没有。

这不是一片漆黑，而是一片虚无。

就像瞎子的世界不是黑色，而是什么都没有的虚无。

陈伯是李启帆见过最纯粹的人，可和vm比起来，还远远不够。

李启帆甚至怀疑他是不是鬼魂，否则怎么连死亡预告都不害怕，而且连摄像机都拍不到。

“玩一定要变强，然后替陈伯报仇，就用陈伯送我那把刀。”陈思瑶咬牙切齿的说道。

李启帆看着她，眼眶有些湿润。“好。”他轻轻地摸了摸陈思瑶的额头。“等你变得比陈伯还厉害，就可以去杀了他。”

“嗯嗯。”陈思瑶使劲地点了点头。

看着陈思瑶闭眼睡去，李启帆内心五味杂陈。

vm确实不是神，他也会受伤，可如何杀死他，李启帆拿不出办法。

超高的神经反射甚至能躲子弹，来无影去无踪的能力，还是黑天鹅都成员，想见到此人，只有在vm执行任务时。

拿自身当诱饵，自己有那样的勇气吗？

李启帆扪心自问，他没有。

李启帆是胆小鬼，或者说他不愿意承认自己胆怯。

自己所谓的勇气，只不过都会死亡预告带来的安全感。

有死亡预告，无论遇到什么敌人他都不会惊慌。

可当能力失去作用，他也只是几个普通的高中生。

所谓的勇气，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

………………

李启帆醒来后，发现陈思瑶已经不在床上。

顶着朦胧的眼睛，他走到了客厅。

索菲亚正在为两人做早餐，看见他起来，便热情地招呼他坐下吃饭。

“谢谢！”李启帆礼貌地道了声谢。

“昨晚休息得不怎么样吧？”索菲亚关心地询问道。

“休息得很好，谢谢……”李启帆自然回答到一半，才发现对方说的是不好。

他没想到索菲亚会这样问，自己好歹是最后一个起来的，怎么会睡得不好。

“您为什么这么说？”李启帆忍不住问道。

索菲亚笑了笑，将煎蛋放到李启帆盘子里。“我看啊，起得越晚说明睡得越晚，就越说明有心事。”

“没有，我们挺好的。”李启帆微笑着说。

索菲亚显然不信，又继续说道。

“你们来镇上，不可能只是为了旅游的吧？”

李启帆沉默了许久，抬起头看向索菲亚，目光中透露出坚毅之色。“您好像知道得不少？”

“猜的。”索菲亚笑着开口，对李启帆的严肃毫不在意。

“前几天就有不少人来到小镇，说是找人，客镇上每一个人认识。而且他们都去过杂货铺，我就猜你们是一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