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绪放空,身后突然一暖。
厚重的毛呢大衣隔绝了刺骨的寒风,萧烬绕过来给他扣扣子。
刚才他知道阮砚生气了,或许是从今日来拍卖会阮砚的气就没消过。
萧烬的眸色很深,没人敢把气撒在自己的身上,阮砚是第一个三番五次跟自己生气的人。
脑子里本想着怎么教训一下不懂规矩的小朋友,然而走出酒店时,看着那立在寒风中的单薄身影时,脑子有些发闷。
然后大步走过去把人裹在自己的衣服里。
萧烬不是个能忍的性子,他抬手取下阮砚脸上的面具,看着阮砚那冷淡如漠的脸,无端又来了点火气,“怎么,我是欠了你什么,这样一副脸对着我?”
阮砚抬眸与萧烬对视。
两人之间似是有股劲在拧着,没人想退一步。
萧烬一敛往日的吊儿郎当,眼神尖锐,黑洞深邃的瞳孔让人害怕,“我是贱吗,为了让你开心,花重金买下你爸爸的画。”
“我没有求着让你买。”阮砚认认真真的看着萧烬说。
萧烬闻言面色一滞,无端的怒气蹭涨。
两人之间就像是绷着一根无形的弹簧线,来回拉扯,只要断裂,就会伤得人留下一条血痕。
“很好。”萧烬的手用力,捏在他手里的扣子陡然从大衣上拧下来,落在了阮砚的脚边。
“那画是我买的,那点钱烧了也不会心疼。”萧烬眼尾翻动着情绪压抑着怒意。
听到他要烧画,阮砚猛的抬手,一把抓住了萧烬的前臂。
动作幅度太大,搭在阮砚身上御寒的大衣落在地上。
冷得阮砚身体一颤。
攥着萧烬的手臂太用力,虎口开始发麻。
他一声不吭,萧烬的眼神愈发阴沉。
输和赢之间,他向来都只有赢。
“不知好歹。”
萧烬冷哼一声,甩开阮砚的手,大步朝停在不远处的车走去。
‘砰’的一声巨响,吓得正沉迷打游戏的季端身子一侧。
视线和萧烬对上,季端默默的关了游戏才试探着开口,“这是怎么了?”
“妈的。”萧烬爆了粗口。
“老子对他还不够好?”
“伯父离世,是谁他妈陪着跑来跑去的处理丧仪。”
“是谁他妈为了哄人开心专门跑一趟,就他妈为了买两幅画。”
“这一周看他瘦得都成杆了,饭也不好好吃,让他吃碗饭还跟我甩起脸子来。”萧烬脸色凝着,数落着这几日的不爽,深邃的眸和阴影交织都压不住里面的火。
“要不是看他太瘦,抱起来没肉感,我管他吃不吃。”
季端:“......”
闭嘴不敢说话,但又感觉好像被强行塞了点什么东西进嘴里吃得有些撑。
老大看起来是在生气,但跟真正要人命的生气又好像有点不太一样。
大嫂究竟怎么惹到老大了。
季端想问来着,又怕那火落到自己身上。
萧烬没说开车,他也没敢开车走,更何况阮砚也还没上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