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这个骗子,找到了南宫涵宇。”安宁目光平静,仿佛被骂的不是他一样。
“等等。”南宫绍突然道,“你当时说儿子出车祸,需要治疗,向我们借钱,还说要辞职回乡照顾儿子。零零总总拿了差不多一百万,你还跪下来……你……你骗我们。”
对上南宫绍震惊的眼神,陈姨不满怒吼,“才一百万!一百万能做什么?!”
“的确做不了什么,因为一百万根本不够赔。你儿子酒驾,害人害己,讨债鬼趴在肩头的滋味怎么样?”
闻言一惊,讨债鬼趴在她肩上?难怪这几年一直肩膀酸痛,严重的时候甚至抬不起胳膊,居然是因为被她儿子撞死的人回来讨债了。
“而你们,轻信他人,从未想过调查确认,人傻钱多。”一句话说得南宫家三人哑口无言。
陈姨仍在叫嚣,喊着道长对他们这些信众多么的好,只需要发发信息就有回报,比给人洗衣、做饭、打扫屋子轻松太多。
“人心不足蛇吞象。”安宁不屑,“带出去吧,别让门口的警车等太久。”
保镖得到雇主的示意,和管家一起,将骂骂咧咧的陈姨带走。
门外,特殊部门的警车安静地等待着她,
“抱歉,让你们看笑话了。”南宫策疲惫道,“多谢安大师,多亏有你,涵宇才能回家。”
“不用谢我,是这家伙保护得好。”
一把将藏在身后,抱着他裤管的男孩拽到众人眼前。
“这孩子一直抱着涵宇,伤都在他手上,不知道被抓过去多久,也不知道是哪家的,问也不说。”
林芝惠闻言,抱着婴儿跪坐在男孩身旁,见他表情紧张,眼睛盯着地板,头也不抬,双手仍是死死抓着安宁的裤腿。
手背上传来试探地轻触,男孩用力捏紧布料,见对方怀抱婴儿,没有更多动作,才稍显放松。微微抬眸,对上林芝惠红肿的双眼和温柔带笑的嘴角,慢慢松开手指。
指尖上密密麻麻、层层叠叠的针刺伤痕,像是红痣一样,遍布孩童手指。
林芝惠怀中的婴儿仿佛感受到母亲怀抱中的安全感,一个多月以来的委屈彻底爆发,小小的身躯发出惊天动地的哭喊声。
男孩当即抽回手,轻抚婴儿脸颊,拍拍他急促起伏的小胸脯,嘴里念叨着“不哭,不怕”,用自己的方式努力安抚婴儿。
林芝惠见此,眼泪再次掉了下来,将男孩揽入怀抱,泣不成声。
南宫绍蹲下身,将三人拥入怀中。南宫策眼角含泪,扭头朝管家吩咐着安排医院,带他们仔细检查一番。
将空间交还给他们,安宁悄然离开。
漫步在花园中,找了块还算开阔的地方站定。天边日出划破薄雾,金黄色的暖阳在他单薄的身影上打了层光。
模糊间,人影仿若能被一阵风吹散。
“小心感冒。”傅南钦慢他一步走了出来,站在安宁身后,脱下外套,将人罩进去。
“我们什么时候回家?好多工作的。”白哥紧随其后,眼睛不离手机,一直在唰唰唰地扫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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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断翻阅着各大八卦媒体账号的信息,没有安宁,没有傅南钦,更没有南宫家的新闻,工作室也没有新消息传来。
安心之余,没得到两人的回答,白哥奇怪抬头。
“怎么了?不要告诉我说你想家了,准备待多几天回家看看。”
见傅南钦眼神不对,白哥急忙开口,“《暗探》就要开播了,你别闹幺蛾子!”
安宁笑着摇头,“走,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