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春华是土生土长的蒲州人，这上下三层网吧的房子，是她家的。

火车站这地方鱼龙混杂，久而久之，养成了徐春华的江湖气。

网吧开久了，什么货色没见过？

有泡在网吧一星期不出门，吃喝拉撒全在网吧解决的。

有大半夜，毫不忌讳旁边人看带颜色的片子的。

有偷偷摸摸，想趁着网管迷糊的时候，偷走主机的。

有拿着假钱过来，试图蒙混过关的。

而这些事，大多都是二十啷当的小青年干的。

突然冒出两个小屁孩，说自己有网站，徐春华脑袋里首先想到的就是颜色网站，以及怀疑陈羡阳的真正目的。

“正经的交友网站。”陈羡阳笑笑，丝毫不在意徐春华审视的眼神，“我可以给你钱。”

徐春华这才接过华子，指着旁边的空椅子，“给多少钱？”

“两种方式，一种是一次性给你五百块。”陈羡阳坐下。

“每个月五百？”徐春华点燃华子，吐出青烟，青烟缭绕着徐春华的面庞，颇有一些神秘色彩。

陈羡阳笑道：“每年！”

“那另一种呢？”徐春华觉得白给五百也行，也不费劲，只把链接挂在首页上而已，跟白捡似的。

“另一种是提成，只要有人从你们网吧进入我们网站，订阅了服务后，我给你一块钱。如果有一千个人订阅，那就是一千块。”

徐春华眉头微蹙：“服务？什么服务？正经吗？”

“……”

陈羡阳输入网址，让徐春华观看一下网站的内容。

她先是有些失落：“还真是正经网站！”

随即又不可置信地打量陈羡阳，年纪轻轻就能自己弄网站，和她平时接触的年轻人，可太不一样了。

徐春华踩灭了烟头，问道：“那我怎么知道，有多少人订阅你们的服务？”

“我们是讲诚信的网站，如果你信不过，咱们也可以这样，每年给你五百块，然后订阅人数超过五百个，咱们另算。”陈羡阳道。

“就是说，五百块是保底价格，超过五百个订阅后，一个一块钱！”

陈羡阳点点头，你总结的很到位。

“那如果我让全蒲州的网吧，都挂上你家网站的链接呢？”徐春华问。

“那当然每一家给你五百。”陈羡阳当然是求之不得，如果能把全国网吧都挂上更好。

只不过把蒲州所有网吧全都挂上链接，又谈何容易。

“当真！？”徐春华眼前一亮。

“我们是一家有诚信的公司。”

“那你先给我两千，我家就有四家网吧。”

这是碰到富婆了！？

下午四五点，徐春华家里四家网吧，全部完成了推广，陈羡阳也如数送上两千块钱。江湖气息跟平头火哥还要浓郁的徐春华大手一挥：

“走，姐请你们吃饭，黄河夜市吃烧烤喝啤酒！”

……

酒足饭饱后，三人分别，吴峰非要拉着陈羡阳步行回去，说是要消消食，这一路上东张西望，寻找洗脚的地方。

火车站嘛，不缺的就是粉红灯光的小店面，吴峰屁颠屁颠跑进去一家粉红小店，穿着暴露的阿姨搂着吴峰的胳膊，嗲声嗲气说洗脚不会，但是阿姨会洗头。

一听是洗头，吴峰顿时全无兴趣，甩开阿姨，愤愤走出来，跟陈羡阳抱怨蒲州怎么还不如小县城呢，连个洗脚的地方都没有。

为了让吴峰保持仅存的清澈愚蠢，陈羡阳没有告诉吴峰此洗头，非彼洗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