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人同一天又追封承平王六个嫡子。
前四子本来就有赫赫军功,追封成公,侯,五子六子早世,也赠封为伯,子。独留一县男爵给了郭太平。
所以郭太平由从二品世子跌到从五品县男。
这真是直降七级。
不说郭太平母子俩哭天喊地的,镇国公府里的房彭也吓的躲在府里不出门。
总觉的这事跟他年前挨打有关。
本来他好好的下一任镇国公世子,却成了早逝叔叔的继子。
肯定是有人害他!
郭太平倒霉了除外,郝通半搭拉傻,从小玩到大,那就剩崔东林了。
好一个世家子!等着他能出去了,一定收拾他一顿。
正想三想四时,六妹房娟提着吃食来看他。对了,他娘子带孩子正月里回娘后,再没回来。
房娟让丫头等在外面,一人进了院子。
院子里虽也花红柳绿的,但早就失了格局,哪能与他先前的屋子比?
见亲妹来,房彭问道:“你大嫂回来没有?”
“没有,你不去接,嫂子怎能回来?”
听了六妹的话,房彭叹气道:“如今我成了四房继子了,身份自配不上她了。”
“什么身份?镇国公世子家大公子?”房娟不客气的说自己的哥哥。
“你什么都不懂别来烦我!好好绣你的嫁衣去。”
“大哥,你再不振作,小弟才十岁,这世子之位要成二房的了!”
房娟急的。
房彭想了想才说:“不会的,咱爹厉害着呢。你别捣乱就行,走吧走吧!”
房娟气的走了。
自从祖母回了老家,她也小心翼翼了一些,主要是二婶太会找茬了!一个庶子媳妇,成日的还想管家!
…………
温婉的母亲金氏,五品宜人。今日来府上看望快要临盆的女儿。
先来拜见方橙,方橙客气了几句,便让人家亲母女单独相处。
方橙最近喜欢上了绣花,只是初学,光配色,就头疼了。倒是刘蛾把颜色分时清清楚楚的,一根线都不差。
刘玉书从前院回来,与岳母打过招呼,便来母亲的院子。
只见母亲放弃了绣花,心里松了一口气。可别逮着他一个劲问浅绿深蓝了。
“怎么没与岳母多说几句?”方橙见到大儿子问道。
刘玉书回道:“她们母女说会体己话,我也与娘说说话。”
“说吧,我听着呢。”
方橙虽放弃了绣花,但裁衣做衣还是行的。
“我打算给小弟和山鸡请夫子,先在家学习,待出孝后再去国子监!”刘玉书和母亲商量。
方橙点头。
“我又清点了库房,做账本,请母亲过目一下。”
“账本你直接给温婉,待出孝后,我搬出三字堂,你们搬进来。我去你祖母住的福寿居,到时候,我把匾移过去,还叫三字堂。这正院,让温婉再取个名子。”
“母亲不用搬,我们住的灵卉院挺好的。”
方橙讲道:“灵卉院是好,可以给山鸡啊!再说了,温婉性情大气人品出彩,以后人情往来都由她当起来。”
刘玉书也对温婉比较满意,也点头。
方橙停下手中的针线,望着院中春景又说:“那年十八岁我嫁进来,这都二十多年了,真快啊。”
母子俩还没多说几句,刘玉米,刘蛾与山鸡走了进来。
如今三人因为一次比宝,关系更好了一些。暖阁里因为多了他们,更热闹起来。
原来三人刚才在刘玉米房间里看一幅画。
是一幅孔雀开屏图。
刘玉米说画中有颜色十几种,山鸡说有近三十种,而刘蛾说他们俩的都不对,有六十五种。
三人没起争执,而是各自表述每一种颜色。
刘玉书也好奇的说他也鉴赏一番。
待画放在刘玉书面前时,他数了一下,说只有八种颜色,哪有那么多?
立马被刘玉米三个嫌弃。
然后讨论的人又加上了刘玉书,一时间暖阁如同进了一群呱呱呱。
而方橙也好奇,让系统鉴别了一下,还真是六十五种颜色。
快到了午饭时,温婉陪金氏来与方橙告辞。
“亲家夫人,我这本来打算住几天的,可家里来人说有事,只能先回了。温婉在您放儿我放心,等孩子出生了,我再来。”金氏给方橙行礼。
方橙搀她起来说道:“都在京城住着,亲家想温婉了就来。等孩子生下来,温婉带他们回娘家住几天都行。”
金氏脸上笑容真诚了许多。
刘玉书送她出了府,又派人把她送到家。
午饭后,方橙打发了人都去休息,自己也躺在床上与系统说着刘蛾。
“系统,刘蛾这样算是特异功能吗?”方橙问。
系统:这?不好说,有人确实因为基因突变有4色视觉。能看到的颜色是普通人类一百倍。
“这么厉害?这眼中看到的世界那可是多么的绚丽多彩!”方橙羡慕的说。
系统:看自然界的景物是很享受,但在琳琅满目的珠宝首饰店,会因为色彩多的炫目,而头昏眼花乃至晕倒。
方橙惊讶到:“还有这种情况?”
…………
温婉强忍着怒气回到屋里!
今日见到母亲的欣喜,全在一番话语中消失殆尽。
温婉十三岁说亲,金舅舅家表哥金川十五岁。母亲多方衡量,让她嫁回娘家最放心,舅父舅母也看她长大的,觉得是一门好亲。
两家都要开始走礼了,舅母突然变卦了。原来金川的姨表姐被人退婚,要寻死觅活的。
这位表姐姓姚,自小身姿婀娜,纤瘦幼病,让人觉的又怜又爱。
此朝已与前朝不同,人人都爱瘦弱女子。
一位艳丽健康活泼,一位娇弱怜瘦可人。
金川自是爱后一个。
金舅母也想外甥女嫁给儿子,于是就不同意温婉与金川的婚事。
不同意就明说也罢,却背地里嚼舌头散小话,讲什么:“都说高门嫁女,低头娶妻,要是没点啥,能送回娘家来让收留?”
这番言语,金氏也能只当做没听见。要不女儿的名声可怎么办?
忍气吞声了半年,自家老爷为女儿寻了刘家的亲事。
当时金舅母又讲:“一个屠户,侥幸得了爵位,也是个粗鄙的。”
金氏立马呛回去:“温家祖先是军户,也不比人家强多少。我们两家都是泥腿子,正好谁也不嫌谁?”
见自家嫂子那撇嘴,一副你还知道啊的样子。
金氏笑着说:“到底是篾匠出身的女儿更高贵些。”
那姚表姐家是篾匠出身。
这隐藏的事儿,小姑子都扒出来,金舅母才偃旗息鼓。
这都过去七八年的事儿了,今日金氏来说那金川几日前带着一儿一女来温家投奔了。
温婉一听到这儿,也觉的啥不妥的,舅家也就离这最近的府城,亲戚之间走动,也很正常。
还问了:“表嫂没来么?”
“那姚氏年前没了,年纪轻轻的。她身骨本来就弱,这些年总想着给金家留个后,生了好几个丫头,只活了大女,去岁腊月生下小儿子就去了。哎,人美是美,可惜是个灯笼美人。”人已走,金氏反而惋惜。
温婉想到当年见到她时,那美的如那随风杨柳,风一吹人就飘。可舅母,外祖母人人赞她人柔弱,心性刚,最爱她人品。
那时她还心生嫉妒,想要瘦成那样,与之比个高低。
后来因忍饥挨饿,从没被父亲骂的她,被骂的狗血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