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打听到奇怪的地方?”瑟瑟背着手,手中捏着花枝,花瓣上雨水下滑落在她经过的地方。
嘉青于这方面实在是一窍不通,也清楚瑟瑟躲在他身后将二人的交谈听得一清二楚,因此没有再复述什么,转而提起自己觉得怪异之处。
“夜氏气运不错,子孙后辈无作奸犯科之人,先祖行善积德福泽深厚。按理来讲,老城主应当寿终而亡。”
瑟瑟接着补充下一句:“但他却蹊跷而死。”
雨声淅淅,二人漫步在前,白虎紧跟在后。
殷红的花瓣被瑟瑟一只手蹂躏地不成样子,花汁染红指尖,接着被她无情抛弃。
白虎小心翼翼抬爪子避开花朵,她可不想自己的白毛毛也被染红。
“是什么病能叫人夜里睡不着药也喝不下呢?也没有病能让人嘴里嚷嚷来接他了,来接他了。”瑟瑟自顾自地说,像是想起什么有意思的,眉眼飞扬,“你说,会不会是那老城主也长了双阴阳眼,能看到鬼怪。”
嘉青摇摇头:“世上没有那么多阴阳眼。”
瑟瑟抬起手指看上头被染得一块红一块粉,满脸嫌弃:“那就等城主回来问问他呗,老城主过世前不是他一直伺候在旁边的吗?”
“只有此法了。”嘉青在檐下站定,抬头望向青灰色的天,“只是不知,他何时归来。”
虽然很快隔开了感染时疫的人,但大灾之下生病的人还是很多。
夜书怀和霜华二人忙活了许久好不容易稳住城内的情况,扭头就有人送来消息。
附近的城池疫情严重,许多人的房屋被洪水冲垮后,都朝这边逃难来了。
“可知有多少人?”霜华面色难看。
来报的人摇摇头,满脸为难:“应当不少,有些快到城外了。”
“郎君!”霜华看向夜书怀,夜书怀明白她的意思,拍着她的背安慰。
“你先退下,去休息休息吧。”夜书怀遣退了报信的人,温声安慰,“我知你在担心什么,可霜华,我们不能将他们拒之城外。”
好不容易稳住城内,还有好多感染时疫的人没安顿好。如今还要打开城门迎一群流民进来,先不说吃住如何安排,就单单是不能保证他们其中没有一个人感染时疫。
若是再爆发开,情势一定会失控的。
霜华也知道,不能将那群可怜人关在城门外,因此十分头疼。
夜书怀走到她身后,让她将脑袋靠在自己怀里,为她按摩额角:“你也好几日没休息好了,回家里睡一觉吧。大夫也说了,休息不好的人更容易染上时疫。”
霜华闭上眼,不免抱怨几句:“我倒不是受累,就是他们…分明送信去提醒了,一个个却还是不当回事儿。如今收拾不了烂摊子,往咱们这儿来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