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伴过来“哎”了一声,“刚真是吓我一跳!”他指的是那句话。
这群人平日里没少dirty talk,刚刚那话也不怪人联想。
宋臬绷着脸,唇角下压,“是么,还好,我没太听清。她说了什么?”
同伴噗嗤一声,这话他当然是不会说出来的,从某种层面上来说,那话就跟挑衅似的。他咳嗽了下,“这里还需要守一会儿,咱们就跟里面的人换班。”
人多,里面的场合重要,所以保安相应的也要多一些,不过对于他们这些大老粗来说,在里面轮值,一不小心碰上人问问题,哪怕员工提前背的手册里有内容,他们也记不太清楚,那可比在外面站着要折腾多了。
所以不得不轮值,轮流受折磨。要不然那群家伙可是不干的。
说完这话他就扭头走回了自己的那扇门旁边站着。
宋臬垂下漆黑的眼睫,胸口里莫名其妙地就憋闷了一股气,膨胀得像剧烈摇晃过的汽水,一寸寸地往上拥堵。他抬手拉了拉制服领口,将少女的恶趣味,应该是恶趣味,归结为有钱的大小姐的游戏。
令人煎熬,烦躁,厌恶。
他抬起手臂,制服并没有因为少女那轻轻一戳就留下什么印记。只不过那一瞬间抵达皮肉的感觉却好像深刻地拓在了上面,这令他眉头皱得更紧了。
莫浅灯跟着人上楼的时候,左手还在揉搓右手的食指,她垂眸,轻轻屈了屈指节,动作都透着一股子愉悦。
虽然隔着衣服,不过她也的确察觉到了那种触感,这令她一时间的心跳都加快了,那种兴奋又颤栗的感觉,让她确信自己并没有出现视觉上的偏差。
对于对方眼睛里表达出来的情绪,莫浅灯甚至都没有认真看。
不过即便不看,她也能够敏锐地感觉清楚是什么样的情绪落在了她身上,是不太痛快的,他也不喜欢。
雕塑馆到了,精美的雕像,栩栩如生,上面盖了一层薄薄的白纱,透过白纱却也能看得清楚,这不过增添了几分朦胧神秘的美。
俊朗鲜明的五官,仿佛真的有生命一般。
雕塑馆里有特制的手套,允许尝试触碰。
莫浅灯戴着手套,一路走一路看,赤身的雕塑健美的体型,有种媲美于古希腊神像的美感。
她转悠着,最终在一个半弓着腰身姿态的雕像面前停下脚步,和其他的比起来,这个的特殊在于他的眼睛被镂空,视线下移,有他的介绍标识——[缺]
莫浅灯踮脚,眼睛一眨不眨,伸手碰上了他的脸,眸光落在雕像镂空的眼睛处,近距离瞧,那脸上还有蓄意的疤痕。
大门的保镖轮值。
宋臬跟人上来换班,路过这层楼雕塑馆的时候,他不知道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态,往里面看了一眼,然后就瞧见了轻柔抚摸着人像,与其对视的少女。
雕塑人像巨大,灯光在她身前投下一片厚重的阴影,好像把她整个人都包裹笼罩其中。
也可以说,她自愿沉浸于这片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