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司衣正在看花园里的苗圃,她发现了一丛长在里面的小草,那个湿敷的话,可以缓解酸疼。
可是现在她没机会去采,跟着女仆长进入了主楼。
主楼的灯光不算明亮,地毯,复古桌椅,欧式台灯,空气中飘着淡淡酒香,在黑夜中危险又暧昧。
女仆长停在了酒室门口,她转头看向司衣,“主子在喝酒,倒酒,或者待会儿给主子准备醒酒汤都可以。我就不跟着你一起过去了。”
司衣停住脚步,耳边微卷的碎发在脸颊蹭着,她抿着唇。
“记住,主子吃软不吃硬,小问题,不要让他更生气。”
“要不然,你在这里的处境会更麻烦。”
司衣又不知道对方吃什么软硬,女仆长的背影远去,她望着酒室的门,不甚明亮,仿佛什么野兽的寂静洞穴。
定了定神,她还是抬脚迈入。
地面铺了地毯,少女脚步轻盈,走着几乎没声音,然而闭目养神的男人,却仍旧睁开了眼睛。
银灰色的眼睛锐利地盯向小心翼翼走过来的少女,她立刻察觉到了秦洄的目光,于是脚步一顿,然后双手交叠着放在腰前,一声不吭地低下了头。
秦洄睨她一眼,“过来。”
司衣沉默两秒,抬脚走了过去,男人穿的酒红色衬衣,黑色领带在锁骨前微微晃荡,挽起的袖口露出筋骨线条明朗的小臂,干净修长的指节握着酒杯,里面的酒足够,并不需要倒。
秦洄垂眸,盯着手里杯中的酒液,一手拉了拉领口,“领带解了。”
司衣看着被他拉拽得松松垮垮的领带,上面的领带针泛出冰冷的金属光芒。
女仆长说,她应该求一求他,说不要那样多的工作,可是这会儿到了男人跟前,司衣却根本一个字也不想跟他说。
男人姿态散漫地坐在椅子里,大长腿跨着,身形后躺,衬衣最上面的两颗纽扣已经被他扯开,露出一片锁骨。
这个姿态,怎么也算不得正经。
司衣听了他的话,立刻抬起头,他坐在吧台旁边,另一侧是一盏复古台灯,两边都不方便过去。
他岔着大长腿,留出的空间足够有人因此被纳入他的范围里,暧昧且放肆的位置。
男人见她没有动作,黑沉沉的目光很快又落在她身上,无形,却很有压迫感。
司衣从他面前绕过,走到了他身后去。
犹豫了一下,这才朝着男人伸出手来。
她微微弯腰,手往前环绕住男人的脖颈,这样近距离的接触令她不太舒服,男人身上的气息,和他看人的眼神那样霸道有压迫感。
她握住领带结,小心翼翼且笨拙地拆解,除了领带结本身以外,她一点也不想碰到别的。
两人的距离很近,司衣拆领带却并不容易,秦洄听不见她的呼吸声,那种紧绷的气氛,在他微微一动的时候被刺破,少女的指尖触到了他温热紧实的肌肤,这对她来说,好像是某种极大的刺激,她小声轻呼一声,飞快地扯着领带抽回了手。